这边安平王在静心殿中被皇上责难,另一边皇后却是已经发疯了。就在方才,有太监来传皇上的口谕,言道太子或已遇难。皇后听罢,顿时呆若木鸡,片刻后,她才反应过来,哭道:“我要见皇上,来人,本宫要见皇上!”
来传旨的太监大声道:“皇上此时不想见皇后,皇上令皇后留在凤仪宫中,无旨不得外出。”话音刚落,几名侍卫走了进来,看这样子,竟要将皇后囚禁起来。皇后怒道:“你们要干什么?本宫不相信皇上会下这样的令,让本宫去见皇上!”
那太监笑道:“皇后娘娘省省吧。皇上既下令不见,咱们做下人的也不敢违旨。皇后不见,皇上让咱家带了侍卫过来,就是怕皇后要反抗呀。”
皇后道:“皇上竟如此无情么?还是他不敢见我?”
那太监道:“这些话咱家可不敢说。皇后也不要说的好。此时惹恼了皇上,还不知日后下场会如何呢。”
“什么意思?”皇后问道,“皇上难道还要让我死不成?”
太监道:“好叫皇后得知,皇上已决定立端亲王为太子,母凭子贵,皇后好好想想吧。”
“你说什么?”皇后叫道,“这话是皇上说的?太子遭此不测,他不思寻找太子,为太子报仇,竟要另立太子?”
“皇后娘娘呀,”太监笑道,“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太子既已如此,另立太子也是常事。更何况现在皇上病重,不早立太子,将来还不天下大乱。”
“天下大乱?哼,本宫看此时已是天下大乱了!你这狗奴才,谁给你的胆子,竟敢这样对本宫说话!”
那太监却不惧,想了想便凑近皇后小声道:“好叫皇后得知,咱家是姚贵妃的人。”
“姚、贵、妃!”皇后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来,“这一切全是姚贵妃的阴谋,是也不是?你说,姚氏还干了些什么?太子之事,是不是也是她所为?”
那太监见皇后来抓他,忙躲到侍卫身后,皇后见这些侍卫都是生面孔,忙叫“来人”,却不见有人进来,这才知晓自己已被控制了。她想了想,又叫道:“本宫知道了,这些根本不是皇上的意思,皇上……皇上是不是也被姚氏控制了?”
那太监却不再答,只朝侍卫努努嘴,两名“侍卫”便上来拿皇后,皇后叫道:“放肆,无论如何本宫此时还是中宫之主,岂容你们碰得!”皇后此时却冷静下来,自己整理一下衣装,道:“本宫留在这里便是。你们退下,不得放肆!”
那些“侍卫”倒也听话,互相看了看便出去了,独留皇后一人在凤仪宫中。
同时遭禁的还有太后,太后却比皇后冷静,在听明所有之后,只问了一个问题:“静心殿中的是皇上么?”
来传旨的太监愣了愣,答道:“是。”
太后笑道:“皇上还在,那便好!你们退下吧。”
待所有人出去,太后才跌坐在榻上,喃喃道:“儿啊,你还是太仁慈了,养虎为患,养虎为患啊。”
京城形势就此全变了。一日之后,皇上下旨封端亲王为太子,废原太子为康王。安平王与靖亲王因近日办事不力,暂囚宫中。圣旨一出,满朝皆惊,议论四起,人心浮动。
安平王与靖亲王虽未下狱,却被软禁在宫中,起居皆有人监视。太后与皇后也皆被禁足,不得互通消息。其余妃嫔、宫中众人皆有约束,一时整座皇宫竟成了个大囚笼。
皇上的病一直未好,便又下旨太子监国。至此,姚氏一党总算实现了自己的心愿,成功将三皇子举上了最高峰。
姚氏一族上台后,便开始全面清查,万水千山当就此暴露,一些大臣官员也被牵连。但因刚刚得势,姚氏还不敢大张旗鼓地昭告天下,因而无殇等人竟不知京中之变。
这些信息,是无殇、江霁月与顾芷芸后来才知道的。离开郸城,大家便按既定计划分头行动。
一路上,倒是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越接近京城,路上盘查越严,且路过几个万水千山当的铺子都是店门紧闭,无法打听到消息。在敌我不分明的情况下,几人也不敢轻易暴露,便乔装打扮一番,以平民身份到了京城外。原本按安平王的意思,是不能入城的,但几人得不到确切的消息,又怎么不入?商议之下,还是悄悄进了城。进城之后,才发现形势逼人,太子变成了三皇子,姚氏一族在京城中横行无忌。皇室宗亲及一些大臣的府邸如周将军府、谢大学士府、江府等周围都有人暗中盯梢。而最让人揪心的是,听闻安平王与靖亲王被禁在宫中,安平王府与靖亲王府皆被围住,进出都有人把守。几人不敢回家,还好无殇在京城有个偏僻的小院,平素无人注意,便先到那里落脚。几人继续乔装打扮,倒没有人发现他们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