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殇与江霁月占着易了容,便往皇宫而去。却说江夫人与周安然一行出了城,眼见着离京城越来越远,正在欣喜时,突然听到马蹄声响,竟见一队骑兵追了过来。
周安然叫声“糟糕”,令车夫加快,但马车哪里跑得过单骑,这一会儿,后面的人便追了上来。护卫的人见不妙,只得停了车,令中间两辆车先行,其余人便集结起来迎敌。
来的人不算多,但其中却有好几个高手,其中二十几人与护卫们搏斗,另有几人却马不停蹄,直向前面的马车追去。护卫们回防不及,眼见另两辆车也被逼停了。双方打斗起来,只听短兵相接,伴随着人的惨叫。片刻后,其中一人骑在马上来到停住的马车旁道:“江夫人请出来吧。”江夫人与周安然对视一眼,江夫人对周安然摇摇头,自己在车内问道:“来者何人?为何要拦我车轿?”
外面那人道:“江大人尚在宫中,江夫人这是要去哪儿?不如随我回去吧。”说着便动手掀轿帘。
江夫人叫声“放肆”,自己下了轿道:“我随你们回去便是,莫要惊了其他人。”
那人笑道:“江夫人是一片好心,奈何上面的命令是一律抓回。在下只好得罪了。”
江夫人道:“这些只不过是我府中下人,不关大局,还请网开一面。我尚有些金银财帛,愿为谢礼。”说着打开手上的包裹,露出里面的财物。
那人见了,倒有几分心动,便叫人看住江夫人,自己去与同伙商议。
江夫人见有机可趁,故意大声道:“你们别乱来,都停手吧。我随你们回去便是。”周安然在车里听见,知道江夫人要舍身救自己。她之前也随江雨若见过江夫人几次,早为江夫人的气度折服,如今又哪里肯眼睁睁看着江夫人被抓走?轻轻抽出藏在坐椅下面的长剑,周安然做好了迎敌的准备。
却听江夫人又道:“你们不要做无谓的抵抗,想想你们的家人,快离开车马,就此离去为好。”
周安然手一颤,思索片刻,悄悄挑开轿帘观察外面,预备跳下车。还好她之前已做好了离家的准备,身上也是普通装扮。
刚下车,之前那人又回来了,见了周安然,好在并不认识。就听那人对江夫人道:“咱们哥几个心慈,便不牵连其他人,请江夫人上车走吧。”
江夫人暗暗松口气,看周安然一眼,便要上车。此时双方已停止了打斗,护卫的人被杀死了好几个,其余也几乎都受了伤,动弹不得。周安然暗暗吃惊,不想对方竟如此强势,自己若动手,恐怕也是讨不了好。就听先前那人道:”兄弟们把死的抬上车,再加上江夫人,应该也能交差了。其他人还有财物的,留下财物,便放尔等离去。”
江府下人中留下的几个老仆及丫鬟在一旁缩成一团,听了这话,倒有人站起来,正欲开口,江夫人已道:“江府不幸,牵累大家了。大家按这位大侠说的做吧,快些离去就好。”
下人们眼含热泪,便要交出手中财物。眼看周安然与大家能无恙,江夫人看周安然一眼,特意道:“小然,你也快些走吧。”
周安然眼眶湿润,泪眼中但见江夫人坦然坐回车上,等待回去。
谁知就在此时,远远地又来了一队人,领头那人骑在马上,边跑边喊:“前面的人留下,一个也不许走!”
陡然生变,大家都呆住了。先前来的那伙人中有认识来人的,远远迎上去道:“张老大,你们怎么也出来了?放心,这一伙抓住了江夫人,可回去交差了。”
“不止江夫人,”张老大却道,“宫中好几个人都跑出来了,上面下了命令封城,城外的人都要抓回去!”
先前那人道:“这是又发生什么事了?之前不是只让出来抓江夫人吗?”
来人道:“秦老六你还做梦呢,如今宫中又下了令,咱们的人都出动了,所有可疑的人都要抓回去。”
秦老六道:“妈的,咱们倒成了他们抓人的工具了。早知这样,还不如不来京城,在外面多快活逍遥!”
“别废话了,抓人要紧!等过了这个坎儿,有你的好日子过!”
两人说着话,张老大转身,又道:“孟公子请快些吧,快来认认前面这些可有你认识的?若是抓到了重要的人物,咱们可就立大功了!”
秦老六道:“姓孟的也来了?他上报抓丈母娘还不够,还想再立点儿功呀?”
几人交谈间,但见后面一人纵马上前,正是孟怀远。
孟怀远对二人行了礼,道:“辛苦几位了。”便随张老大上前去认人。这里秦老六看着他的背影,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孟怀远听到动静却不以为意,直打马上前,周安然一见他,吃了一惊,原来这孟怀远却是认识她的。
原来自无殇与江雨若在风骨雅集偶遇孟怀远之后,江雨若对孟怀远颇有好感,孟怀远更是对江雨若一见倾心。及后无殇出京,周安然待嫁,江雨若在京中本就无甚朋友,回想风骨雅集之行,闲来无事便想再去逛逛。一日征得母亲同意外出,便带了贴身婢女浅碧再去风骨雅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