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楚，李秋夜的强大，那恐怖得难以形容的躯体，那强悍无比的体术和战斗技巧。

但这些都与神魂无关。

哪怕他体魄达到六次天劫层次，神魂也只是一个刚突破化神的小小阳神罢了。

神魂和体魄本质上是两条路。

为什么大炎王朝的化神都是阴神，就是因为四次天劫的神魂雷劫太可怕，如果没有香火人气的支持，渡劫成功率极低！

他们赌不起。

鲸帝看着李秋夜那一动不动的躯体，更加确信了自己所料。

他神情麻木，悲痛后悔地看着这一幕，若现在是人型，他恐怕得是捶胸顿足：

“李道友，我对不住你啊，早知道会这样，我绝对不会在深渊里给你深渊寒意。你天赋原来这么高……可现在又有什么用……”

“我真傻，真的。你修为已经元婴巅峰，我应该早有预料才对，我真傻……”

鲸帝的悲鸣声传荡而来。

李秋夜嘴角一抽，猛地睁开双眼。

他不情不愿地脱离了用雷劫淬炼神魂的状态，极为无语地说道：

“你又在叨叨些啥呢，鲸帝老兄，很吵诶。”

鲸帝眼中的绝望渐渐变成惊喜之色，他不可思议地凝视着李秋夜，语气跳脱：

“李道友，你没死！”

“谁跟就说我死了？”

李秋夜露出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

那能劈中神魂的黑色雷劫，确实让他被劈时震撼了一下，但也仅仅是震撼一下。

他很快发现，这雷劫威力还不错，可以用来进一步淬炼神魂，祛除阳神中的杂质。

毕竟他自己融合了不少本源以及法则，融的越繁杂，杂质也就越多。

“没想到李道友的神魂竟也如此强大……连四次天劫都毫无影响吗？”

鲸帝更加麻木了。

他看着一旁轻松惬意的李秋夜，一时间哽住了，踌躇了许久，才说出几句由衷的敬佩之语。

“倒也不是，还是有些酥酥麻麻的。”

李秋夜耸了耸肩，他忽地意识到了什么，

“等等这就没了？”

不知不觉中，黑色雷劫已经悄然消散。

那遮蔽在海平面的黑云，早已耗尽能量。

“其实……你这四次天劫的持续时间，已经是我的三倍了。”

鲸帝低着头，咽了口唾沫。

虽然处于四面都是水的深渊中，但他依旧感觉到了干涩，还有心里的苦涩。

人比人，阿不，妖比人，气死妖啊！

五次天劫层次的体魄也就算了。

现在来看，这家伙刚凝结的阳神，恐怕已经有普通阳神起码五倍的强度。

这究竟是什么怪物？

“等等，难不成……天道之子！”

鲸帝瞳孔一缩，他鬼使神差地想到了敖渊曾和他提过一嘴的词汇。

那时，他还认为用这个形容李秋夜，太过于夸大。

现在来看，或许还有点谦虚了。

这哪是天道之子。

就那雷劫无力的虚弱样，这简直是天道他大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