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冯家三母子面面相觑,刘照生这段往事,他们并不知情。
刘照生拿起茶杯将杯中的茶一口喝尽,然后说:“正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左脚做过手术后,过了一段时间,要慢慢复健,扶着助行器走路。做复健真的不容易,左手受伤用夹板固定了,不能用力,脚又是这样。走几步路就大汗淋漓。
那段日子真的很辛苦,我瘦了,景泽也瘦了,他在学校里是出名的系草呢,结果那段时间都没有女生看上他,实在是太憔悴了,也怪那些女生眼光不好。
景泽一直陪在我身边,他睡的是医院的那种陪护床,小小一张的折叠床,就是一块布,一个180厘米的年轻男人睡上去哪会睡得好呢,医院的饭菜单调,他想尽方法想我吃好一点,一个月,他在医院陪了我一个月。
同病房的病人出院了,又来新的病人,有人问我,从哪里请的护工,那么尽心尽责,我说不是护工,是契仔,他们都很羡慕好,久病床前无孝子,景泽对我真是很好。
出院后,我的行动还是很不方便,他请了假,继续照顾我,他明明可以回刘亮杰身边做他的小少爷,也可以到阔山市任家做他的表少爷,那时两家的条件都好起来,能让他过好生活,他偏偏放下学业,留在我身边。
物流公司的活,可不是容易做的,你们跟过建筑工地,知道建筑工人的辛苦,物流这一行也是很辛苦。他样样上心,跟我一起奋斗,哪怕是加班到凌晨两点,回到住的地方,他还要帮我洗衣服、煮面之类。”
当年的情景历历在目,对刘照生来说真是刻骨铭心。
冯学儒嚅嚅说:“难怪舅父那么宠景泽,如果是我,我也不一定做到这样。”
琼姐不同意这个说法:“当时我们不知道你受伤了,不然的话一定去照顾你。”
刘照生正色道:“这只是我跟景泽之间相处的一件事,还有很多事,我不想跟你们说,我有今天,离不开刘家的帮忙。你们想跟我扯亲情,想给我介绍女朋友,可以,不过不要期望太多。”
冯学韶一脸的钦慕之情,语气诚恳:“舅父,我承认,我们是想在你那里得到一点利益,可是亲情不是假的,我的家庭条件你知道,自幼丧父,亲舅父他们对我们如何,你也知道,有等于没有,对于你这位舅父,我们真的很尊重。”
冯学儒站起来,也不甘落后地表态:“是的,舅父,我承认我羡慕景泽,但是我更想得到你的认可,我一直很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得罪景泽,让你对我的印象也不好。”
琼姐也是言词恳切:“阿照,我自己的亲兄弟堂兄弟靠不上,只有你这个名义上的弟弟帮过我,我真的很感激你,我的两个儿子也是真心跟你相处,景泽跟你没有血缘关系,可是你们之间的亲情不比有血缘关系的少,我两个儿子是真的很渴望来自长辈的亲情。”
刘照生摆摆手:“琼姐,小时候的小小亲情,我记得,我也不欠你什么,以后我们就像普通人那样来往吧。生意场上,有合作机会的,那就一起合作。”
冯学三母子都急了。
琼姐刚才亮起的眼睛已经暗下,连带着她的声音都低了几分:“阿照,除了学儒他们,我就没有什么亲人了,我真的当你是亲人,你的事,我以后不管了,你就让我们继续像以前那样相处吧。”
冯学儒说:“舅父,你阅历丰富,我做的事瞒不过你,你应该知道,我没有骗过你什么。”
冯学韶压下眼底晦暗不明的情绪,换上真诚的声音说:“舅父,生意场上的人是面子之情,利益相关,我不否认是想从你那里拿到一些便利,可是我们对你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