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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道人,双眼盲瞎,不知结果,便欲证实。
屋内在场三人,听焦蹈慢慢地叙述往事,各都心中称奇。
独孤天云说道:“看来,这个道长,是早已知道你们的身份。又想必,他是你们在隐世之前,就知道你们身份的一位故友吧?”
焦蹈听了,道:“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但仔细一想,却觉得不对。我在考中状元之前,我也只是个默默无闻的书生而已,又何曾认识他呢?”
焦蹈停顿片刻之后,又接道:“事后才知,我们之前,确实不曾相识。”
沐芷君听说这般,只觉更奇,不禁问道:“那这个道长要找的人,是不是就是你们七位呢?”
焦蹈兴致大增,精神大振道:“奇就奇在这里。他将我们七人的名字,全说对了。”
沐朝阳道:“可能,这道长在见你们之前,早已打听清楚,你们众人的身份了吧?”
焦蹈缓缓脸色,正色说道:“不是,不是。后来我师父说,这全是天意安排。不知你们,是否能够相信我所说的话?”
独孤天云听他越说越奇,便道:“先生,你还是继续说说当日的情形吧!”
焦蹈说道:“好吧。自那道长将我七人的名姓全部说出来后,我们一众也都觉得奇异。
和尚师父便道:‘和尚便是和尚,道长称呼我是什么救火神僧,倒是不敢当。
道长,既然如你所说,那不知,你来找我们,有何贵干?
我等七人,隐居在此,早已不闻世事。道长,你风尘仆仆来此,不会也是想入一伙吧?’
我们大家都知道,和尚师父性情随散,知他实是在调侃而已,纷纷笑起。
那道长也是笑笑,开口说道:‘看来,我是真的找到了!我找了三年,今日终于得果!’
我们听他说‘找了三年’,都觉奇怪,更觉诧异。
那道长侧旁的童子,却欢喜说道:‘师祖啊,我刚才就说,他们七人可能就是我们要寻找的吧?看吧,果然找到了!’
我们听了那童子的言语,知晓这道长确实是找了我们许久,不禁一阵感叹。
司马通律说道:‘道长,我等七人,隐居莫干山,与世无争,自在逍遥。不知道长,如何寻来,到底又有何贵干?道长,又是如何称呼呢?’
那道人道:‘贫道法号虚怀,这位是慧根徒孙。老朽这是不请自来,实在有失礼数,望原宥则个。’”
那道长虚怀,知道自己久寻得果,不住心中窃喜。他自己冒昧前来,打扰了众隐士清修,也实感自责,才说出这般话来。
只听焦蹈接着说道:“和尚师父说道:‘虚怀道长,看来,你不是为了游山玩水而来啊,更不是为了住宿而来。你我二人,道释两教,虽然殊途,却也同归,皆是劝人向善。大和尚我,向来不守什么清规教条,今日道兄如若也想入伙,和尚我也是欢迎的。’
那虚怀笑道:‘不知神僧法号,如何称呼?’
和尚师父道:‘出家人无家无名,要说法号,也无什么用处。你便叫我和尚便好!’
虚怀大笑道:‘哈哈……大和尚所说在理。实不相瞒,我这‘虚怀’的法号,也是刚才才取的。我既没出过家,也没入过观,是我自己自愿作的道士,法号也自然任由自己来取了!’
我师父听他这一般言语,知他实非等闲之辈,定是一位有道之士,起手礼敬道:‘道长,往这边请!’
我等众人,知道师父已待他为客,便也跟随偕同。大家一众,于那荫下的石台八仙桌旁坐下,忙为其斟茶置茗。
和尚师父大笑道:‘道长,我倒觉得,有两个法号,适合你我二人。’
那道长说道:‘是吗?不知道是哪两个?大和尚,不妨说来听听。’
和尚师父道:‘我叫随性,你叫随意。’
那道长听了,笑道:‘随性、随意……大和尚倒有创举。随意……随意,那就唤我作随意吧!’
和尚师父道:‘随意道兄,你我一见如故,等晚席过后,定要与你秉烛夜谈。’
随意道长道:‘随性和尚,现在当是黄昏时分,还没天黑吧?’
和尚师父点头称是,料想他是个盲眼人,竟能如此清晰地分辨黄昏黑夜,只觉神奇。
旁边的童子慧根忙道:‘师祖,现在正是黄昏,天还没黑呢!’
我们见这童子,十来岁年纪,双眼聚光,浓眉大眼,知他虽只是个随身道童,心想他必也一路上帮助了这位盲眼道长不少。
道长只‘噢’了一声,却听他说道:‘随性大师,还有在座各位,贫道今日前来,并非是想入伙隐世,而是有要事,相求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