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禅宗故事(1 / 2)

84禅宗故事

杨杰站立一旁,听了随性此番一说,也确实是趣味无穷,只含笑不语。

又听随性说道:“什么是‘上座弟子’呢?这是寺庙中的一个职位名,地位在住持之下。意思是说,除了寺庙的住持以外,其他的人,都高不过这个职位,所以称为‘上座’。那个什么是‘樵夫’呢,其实就是个砍柴的人。”

修文听他说得又易又俗,确实明白了不少,微笑点头。

随性接着说道:“人生在世,无论富贵贫贱,人终有一死。这个五祖弘忍呢,准备在临死之前,将达摩祖师传下的衣钵,传给后人。所以,他要寻找一个合适的继承人,来传承衣钵。怎么找寻这个人呢?他就用了佛家作偈颂的方法。什么是作偈颂呢?就是作一首诗歌,表明自己的思想与心境。”

“这一天,弘忍禅师召集了门下的众弟子,到法堂听经,说道:‘人生在世,最大的事,便是生死问题。你们这些人,终日只知道修福报、求福报,不求超脱生死苦海之道。倘若一个人迷了自性,光是修福报,又怎能得以超脱而得救呢?”

“现在你们全部都回去,以自己本心的般若之性,来看清自己的智慧。然后,你们每个人都作一个偈颂,送来给我看。倘若有谁,能明晓其中佛法之意,我就将衣钵,传付给他,作为禅宗的第六代祖师。”随性缓缓地述说。

“这种事呢,苦苦思索并没有什么用;如果是见性的人,随便说一句话,便能见得出分晓。大家都下去吧,不得耽搁!’”

随性又道:“众弟子听得师命,退出法堂后,自然是议论纷纷。其中就有人说:‘我们这些人,没有必要澄心用意去作什么偈语,送给师父看。就算作了偈语,送给师父看了,又有什么用呢?现在神秀上座,是我们的教授老师。不用说的,就知道,这一定是他得的。我们这般作偈,那是枉费心机之事。’”

“又有人说:‘没必要作什么偈语,尽是无聊举动。衣钵肯定是神秀上座的,这自然非他莫属!’另有人说:‘我们今后,只管听从神秀上座安排便好了,何必多此一举,去作什么偈颂呢?’”

修文听得有滋有味,问道:“随爷爷,这个神秀和尚,是个真有本事的人吗?还是这些和尚弟子们都敬畏他,不敢与他比赛呢?”

随性道:“只有尊敬,没有畏惧!这个神秀禅师,也确实是个有大智慧的人。绝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众弟子是因为在畏惧他,才不去与他争夺法位的。”

修文“噢”了一声,心中默默地向那个故事中的“神秀”道了个歉。又静静地听随性和尚讲这个故事。

只听随性续着说道:“神秀禅师他呢,听得了众人对他的恭维赞赏,自己却静静地思考:‘师兄弟们,都不愿作这个偈颂上呈师父,是因为我是他们的教授老师。所以,认定我是必须作偈才行的。

可我自己呢,确实真的想作这个偈语,然后上呈给师父,让他老人家看看。我若不上呈偈文的话,师父他又怎么能明晓我心中见解的深浅呢?

我上呈偈文的心意,是想求证佛法。寻求佛法,本是好事;觅求祖位,那就太恶意了,这和一般贪夺祖师圣位的凡人之心,又有什么差别呢?可是,如果我不呈送偈文的话,那一定又得不到师父的真传。太难了!真是太难了!’”

“这个神秀禅师呢,他左思右想,偈语早已经想好了,但就是不知,该不该呈送给师父看。当时,寺庙的法堂前,有一条很长的走廊。弘忍禅师早就准备请当时的名士供奉大人卢珍居士,在这走廊的墙壁上,绘制《楞伽经》变相图及五祖《血脉图》,希望日后,得以流传。”

修文有些不解,插口问道:“什么是《楞伽经》变相图?什么是《血脉图》呢?”

随性说道:“《楞伽经》是一部佛经。这个《血脉图》啊,其实就是将初祖达摩至五祖弘忍的嫡传世系谱绘成图像,成为楞伽宗的世系图谱罢了。简单地说,就是从这一代,往下一代,一代一代地画个图相,以留传将来。”

修文微微点头,又听随性续道:“这个神秀禅师,在作好了偈语之后,几次都来及了五祖的法堂,想要呈送给师父看。可是最终,还是退了回去。”

修文问道:“这是为什么?”

随性道:“有两个原因:一是神秀禅师对自己的要求过高;二是神秀禅师对自己确实也没有多少信心。他不知道,弘忍师父见了他的偈语后,是不是满意?如此一来,前后过了四天,神秀禅师一度曾有十三次想呈送偈颂,但都未呈送上去。”

修文听了,道:“这有什么好怕的呢?如果是我,我写过了,就送去。差了就再写一个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