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不是住在海边啊,那你怎么会管的这么宽?”“地痞”没好气,又说道:“老子坏了肚子,偷偷跑到那饭店后厨,观察了好几天。这黑心的老板用每天客人的剩菜剩饭滤出油来,做第二天的餐食。那剩菜剩饭,和着不知道是谁的鼻涕、口水,全都倒在一个臭木桶里,也不知道多长时间刷一次,看着都恶心坏了,更别说吃了。我去找他要个说法,怎么,你有意见?”
承泽县城里,尤其是跑到政事堂前庆贺的这些人,家里条件都还不错,听到“地痞”这么说,也不由得犯起了恶心。
“地痞”像是想到了自己偷看来的情况,嫌弃地撇了撇嘴,又说道:“你他妈别再找老子要证据了,昌兴居那老王八羔子已经被我收拾了,知道以后不敢了。”
“书生”见对方说没有证据,说道:“那你做的都是好事喽?那别人为何说你这般那般?现在光凭你嘴上所言,又说没有证据,如何让人信服。”
“信服你奶奶个腿。老子做事,有仇必报,要什么鸟人信服。现在,就让你知道什么才能让人信服。”说罢,“地痞”撸起袖管,摆开无赖的架势,招呼对方,来个单挑。
“书生”后退了一步,说道:“你干嘛,君子动口不动手。”
“老子就是个混不吝,谁他妈惹我,我跟谁没完,谁和你讲什么狗屁的君子。”
“可是,可是你说过,不欺负比你弱小的。”“书生”回答的有些怯懦,怕对方忘记,又提醒道:“就是刚才,你说你不欺负妇孺,也不欺负比你弱小的。”
众人在旁一听,不禁莞尔。
任非我发现这个同年,虽然看上去一副泼皮无赖的样子,满嘴也是污言秽语,但做的事确实都不算恶行,走上前去劝解道:“两位,两位王昶兵兄弟,这般对峙下去,终不是个事儿,你们莫要忘了,这里是政事堂的大门前。这里人越聚越多,你们再这么闹下去,恐怕声势越来越大。”
“地痞”好像本就不怕把事情闹大,“书生”见中间隔了个人,胆量似乎也大了些。任非我见自己的出现并没起到效果,只好又说道:“你们忘了?两位仙长还在咱们承泽,大概率就在这政事堂的内堂之中,你们若是惊扰仙驾,怕是没有好果子吃。说不定还会摘了你们的功名。”
“地痞”像是听了任非我的劝,嘿嘿一笑,说道:“老子确实不会欺凌弱小,现如今,老子已入仙门,自是不会真的与你计较。”
“书生”本就没有入选,并不惧怕任非我的这个威胁,心想:反正自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刚想硬气一把,却又听任非我小声对他说道:“唉,你也是糊涂。今日若是早早散去,还则罢了。若是事情闹大,对面那位王兄弟去不了京城,你俩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听到任非我的话,“书生”心中一惊:可不是么,自己虽没考上,但至少摆脱了那个泼皮;若是那个无赖,因为和自己吵架,被抹去了仙籍,那他岂不是恨透了自己,自己今后的日子怕不是都要被他骚扰?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书生”怎么想都不划算,于是,向任非我说道:“任公子大名,咱们全承泽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现如今任公子出面,自是给足了小可颜面。小可也没什么话好说,这就回去。”说完,他又一抱拳,道:“祝任公子早日修得正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