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诸寨的恶徒们士气昂扬地攻入屠龙寨,正与其中寨众杀得正酣。他们等待这一刻太久了,这群杀千刀的贱民,踩入泥地里抬不了头的货色,竟也盘踞勒狼寨的地盘还妄自尊大地叫什么屠龙寨。屠龙?你们也配?不过在这些家伙用的弓倒是好东西,杀了他们弄一些回去当作战利品也好。
正是一步步将屠龙寨寨众一步步逼入绝境之际,身后突然喊杀声大作。后排的喽啰回头一看,只见一群裹着红头巾的举着各色武器与松明火把杀了上来。后排头目还算是比较有经验的,知道此时乱不得,冲到前面举刀喊道:“都别怕,拿起家伙来守住这里,他们冲不上来的!”
话音刚落,只见那群红巾贼中飞出一柄短刀直冲他脑门而来,这头目一个激灵下意识反手一刀将其劈开,然后就看到一人当先冲到身前来,举起手中骨朵便要朝自己脑门砸下。这头目慌忙横刀格挡,却听“铛铛铛”三下,铜刀卷刃,继而断裂,第四下骨朵终于敲在头目脑袋上,红的白的混在一起飞溅开来。
身后喽啰大惊失色,在火光映照下,有参与过五年前进攻东山的喽啰认出了这尊凶神便是阻遏中山大军的拜火教斗门门长玄成,竟仓皇后退。是啊,头目都被他宰了,我们还打个屁啊。然而头戴红巾的拜火教门徒们却不会放过这些人。这些年因为中山的压制,东山拜火教每月都要上缴大量的贡物交付与虬虎寨,这些东西可不是白来的,可都是门徒们辛苦劳作的,中山老爷们的好日子可都是建立在降低门徒们的生活质量上的。以往大家嘴上不说,这口气都压在心里呢,现在报仇的时候到了,谁还能放过呢?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喊着“护卫教门”地冲杀上去。
其中一人左手自小臂以下空空如也,单手握刀却也杀得虎虎生风,正是老七。只见他手起刀落,面前一个披头散发大胡子的恶徒大好头颅冲天飞起,被他抓住头发柃在手里。老七看看头颅,又看看节节抵抗的恶徒们,眼睛滴溜溜转了转,便一把夺过旁边一个小门徒的竹竿子,将首级插上去,再把头发披散到脸庞前面来,大声嚷道:“贼首逍先生死了!快快跪地投降!”
在前冲杀的玄成正奇怪那厮不是我们刚冒头便脚底抹油跑了么?回头一看,就见那个平头家伙举着一根插着首级的竹竿大喊大叫着。
“嘿,有点脑子啊…现在是我的了!”他回身一把从老七手中夺过竹竿来,可怜小小竹竿片刻间已易主三人,“尔等的逍先生已然授受,尔等还在等什么!”
这下连中间的恶徒都有些慌了,此时正值黑夜,遂有松明火把照亮也并不能将事物看得仔细清晰。那竹竿上的头颅长发披散,留着胡须,真假难辨。若是真的,那可是虬虎寨的逍先生啊!就算是自己这些人冲杀出去,回去虬虎寨那边也是要给逍先生陪葬的吧?若是假的,逍先生跑了?丢下我们跑了?那还打什么?
顿时间中山诸寨恶徒士气跌落,真有一些人武器一丢,或跪地投降,或逃入密林中。与之相反的是,山上的屠龙寨得知援军来到士气高昂,“岂曰无衣”唱得越发整齐嘹亮,攻入寨中的恶徒也被赶出了寨子来,被两面围堵在山道间。
中山诸寨的几个头目一看士气低落,前后强敌包围,更是突围无望,一合计便举手示意投降。然则屠龙寨的却不打算放过他们,即便个个身负大小伤口,却执意继续向中山诸寨的恶徒杀去。
“嘶,这些人就是屠龙寨的?”玄成向老七问去。
“是啊,准没错啊。”
“这些家伙搞得哪一出?嫌死的人不够多吗?”玄成气恼地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