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明曾说过,不要小看农民们,他们人多而愚昧,被人分而治之才会被那些肉食者踩在脚底下,一旦有人把他们组织起来,告诉他们反谁,为什么反,怎么去反,反了有什么好处,他们就会变成还能洪水猛兽,将一切淹没。”小武敲在案几上,眼神坚定地说道:“现在检验真理的时候到了!”
“等等,等等,暴虎大肆抓捕村民去填沟里了,我们哪里去找寻活着的农人去?”子车挠挠腮帮子,提出问题来。
“总有逃亡的,而且他们抓捕得急,不可能花大量时间去捉拿逃人,时间一久那些逃跑的人躲过了风声就会回去村庄,或者在新的村子留下。”小武笃定地分析道。
于是接下来几天,他们带了些人手,将一些恶徒的首级挑在竹竿上,到各个惨遭祸害的村落招摇过市。
“快来看快来看!虬虎寨恶徒兵败西山!贼首暴虎死啦!虬虎寨压迫得各位乡亲父老这么多年,要粮食,要女人,要你们的命,现在他们在西边倒了大霉啦,这时候还不快出来踹他们一脚!你们看,这就是他们的脑袋!”子车卖力地喊着,手上时不时摇动恶徒的首级以显示自己说的都是真的。
喊了大半天,终于有一户人家门开了,一个干瘦的男子怯生生走出来,看了看子车手中的竹竿,又看了看竹竿上瘆人的首级,怯生生问道:“真…真的?”
“老乡,我还能骗你了去?你看我身上这伤…”说着露出胸膛上、后背上还未愈合的伤疤来,继续道:“这可都是这些狗东西一刀一枪划拉开的,当时流了不少血,现在走多了还晕乎呢。”
听闻这边的谈话声,又多了几户人家开起门,跑出几个男人来,听他关于虬虎寨在西边打了败仗的事情。子车干脆胡诌起来,说西山的人设下重重埋伏,加之拜火教也反了虬虎寨,东山圣女法力高强,给暴虎下了诅咒,在西山诸寨何为下已经全军覆没。现在就等着各位父老乡亲响应号召,揭竿而起。
一时间这些村民真假难辨,但是那些天杀的恶徒去了那么多天也没个动静,莫非真是全军覆没了?
“不对啊,若是虬虎寨打了败仗死光了,为什么西山的不过来占地盘啊?”一个村民还真会挑毛病,子车嘿嘿笑了笑。
“大哥你是不知道啊,那打得是天昏地暗,日月失色,西山胜是胜了,不过是惨胜,就是人都快打没了,还活着的人人带伤,这不就是便宜乡亲们了么?我告诉你们啊,现在留守那些寨子里的人都不多,一去一个准!你们想想被他们盘剥走多少好东西,就不想冲上去拿回来?”
“当真?”越来越多人聚拢过来,打听道。
子车稳了稳心态,高声道:“明天我们就去攻打虬虎寨,各位乡亲不如在寨下集结,都拿上家伙。放心,要是不好打,大伙儿跑就是了,还能比现在憋屈了去?”
“好!去!”
“我也去!”
“我也去!”
子车的嘴角扬起笑容来,这是今天跑到第几个村子他也说不清楚了,而同样的事情在其他村落同时上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