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小卒接了令,往前线奔去,过了一会儿,一伙人推着攻城车到了前面来,那阵势看得山猪等人咂舌不已。好家伙,这攻城车四轮着地,厚实车身上装载一根巨木,看着沉重不已,向着大门逼来。
山猪也不禁好笑,心道你们还真是看得起我庞谷氏啊,用攻击城门的重器用来对付我庄园大门,庞谷氏的的大门坚固厚实没错,可哪里遭得住这重器的一击呢?
当下,山猪招手下令道:“后撤!神臂弓就位!”
于是缙安氏的车兵走卒忽地感觉压力一松,墙上的庞谷氏武士与山贼纷纷下了墙后退去了,只当敌人经不住犀利的进攻,狼狈溃退,顿时举起长戈长矛欢呼起来。
“噢!”
而攻城车那边,数十个兵卒推着车身向着大门去,越推越快,最后靠着巨木的惯性,狠狠砸在大门上。果然,用宰牛刀杀鸡那是一刀一个准,只一击,庞谷氏庄园的大门应声爆裂炸开。
缙安氏的车兵走卒士气大振,便一股脑向着庄园中涌去,当然随着外墙敌人的退去,兵卒们架上许多梯子,一并翻入庄园内。而车兵由于体量庞大,只能由大门入内,一次还只能通过一辆,故而只能让那些贱命一条的走卒当先入内。
与地下车兵走卒士气高昂,虎入羊群般涌入庞谷氏庄园的大好局面相违的是,缙安氏的少主无忌皱紧眉头,只觉得事有蹊跷。他一直观察着敌方动态,看到敌人战力不及己方犹坚持抵抗,勉力据墙而守,再到攻城车出现,最终压垮了庞谷氏与山贼的精神,弃墙后退,看起来并无问题,可那股不安出在哪里呢?
这时候,翻入墙中的缙安氏兵卒看见刚才撤退的庞谷氏武士与山贼居然没有跑远,都在庄园内阁楼前聚集,他们的阵列前还摆放着数十辆大车。
兵卒们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也没有什么恐惧,只稍稍防备于地方人数,在己方兵卒还没有全部进入前,需得稳妥点,故而列阵防守。
“仲父!何不此时趁其兵卒未整,冲去杀乱其阵脚?”伯云赶紧劝道。伯云经营往来是一把好手,可在战阵上不能说一窍不通吧,也只能算毫无造诣,大概这方面的天赋都被母亲留给了仲弟。
山猪呵呵笑了几声,拍了拍伯云的肩膀,说道:“别急,我等可是仁德正义之师,半渡而击这类的阴招可不兴啊,要来就来堂堂之阵,迎战堂堂之师!”
“对呀对啊,山猪当家此言精辟!”猫头哈哈大笑,给了山猪一个大拇指,而玄成则漠然地看向缙安氏的阵列,仿佛那边是一堆死人。
缙安氏这边的走卒集结完毕,在各百夫长的带领下向庞谷氏、山贼一方杀去,可突然间,只听得敌方阵列一声高呼,然后便是一连串狠砸木车的声音,再而见识到这辈子从未见过的恐怖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