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此言差矣,应当是我洪唐氏招待你们甘陇氏,感谢你们以甘东相赠,此等情谊,真是令世伯我感激涕零啊!”望阙装作眼睛湿润,起袖擦拭的样子。
薇姒蹙眉道:“世伯且慢,什么甘东相赠?世伯莫非是记岔了?”
“贤侄女有所不知,那是令尊与某的约定,不信你请令尊过来作证!”望阙言之凿凿,仿佛确有其事一般,洪唐氏在甘陇邑城多的是眼线,那日甘陇氏家主吐血倒地,后来闭门静养,这些怎么瞒得过他,这老东西绝对是来不了的!
城门楼上,薇姒一言不发,只作沉思状,仿佛在思索父亲是否有交代过关乎此事的只言片语。
城门楼下,望阙诱导道:“贤侄女,你不信也没关系,反正世伯来也来了,不如就进来你们采邑做做客人,若令尊公事稍闲,我也好看他一番,到时候你看他如何说,可否?”
这时薇姒一副不疑有他的样子,大方道:“却也无妨,世伯,我们城门可一直开着呢,您且进吧。”
“嗯?”这份干脆可是把望阙吓住了,他眯眼往门洞那边看去,凝神细细看,有冬鸟飞过,正要落地却突然惊走。再细细观之,门扉之后似有旌旗猎猎,一时间不禁升起一丝疑心。他思来想去,出声问道:“呵呵呵呵,贤侄女啊,你们这兵卒都往哪里去了?今日怎这般不见人烟?”
果然好强的疑心啊…薇姒如此想着,轻笑说道:“世伯问这又是何意啊?我家向来好客,世伯为何不入内来,却问一些不着边际的?”
“嘿嘿嘿,”望阙干笑两声,显得有些尴尬,他哪里不想速速入内,却是甘陇氏的表现有些异常,就怕城内城外埋伏了军队,等到自家入城之时内外夹击,故而又问道:“世伯不忍这些随从而来的兵卒在外饥寒交迫,可否入城暂歇?”
“自无不可,世伯请自便。”薇姒露齿一笑,摊手表示好客,竟没有丝毫犹豫。
在望阙看来,就像是巴不得我洪唐氏全兵压上,入城时分内外夹击,杀得一个人仰马翻,全军覆没一般。
“难道缙安氏与北户氏已经撑不住,被他们灭了?”
“那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摆出军阵来对峙?”
“还是说得悉我洪唐氏的意图,给我下好了套就等我一头钻进去?”
…
甘陇氏的异常举动,使得望阙疑心病又犯了,只觉得这城池不简单,不可贸然入内,当下回到军阵中,招手叫来亲信。
“你且叫朱文派出斥候侦察方圆十里,注意可有敌方部队。”
“且派人护送缙安氏使者归去联络。”
“传令下去,就地驻扎,不得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