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敬山说着,一拍桌子,气愤道:“一个曲谱在旋律和节奏,以及音乐元素的处理上,可以看出一个作曲人的风格。”
“你这曲谱乱的不行,明显是从别人的基础上进行转调修改,加了自己的想法,但自己的想法又和原曲谱不和。还说不是抄袭?!”
听见这话,郁时挑了挑眉。
丁敬山说的没错,古筝是首调唱名法,钢琴是固定调唱名法,两者一个多用简谱,一个多用五线谱。
古筝的音域相对较窄,目前常用的 21 弦古筝音域也有限。而钢琴的音域宽广,有 88 个琴键。改编时必须考虑原曲在古筝上的音域范围是否能在钢琴的音域内合理呈现。
郁心怡偷了她的曲谱,把古筝简谱改成钢琴五线谱,但郁心怡明显对古筝不太了解,加上她当初写谱子时,为了招鬼效果好,在音调上花了些心思。
结果郁心怡转调时按照自己想当然的来,改完也不去找专业人士的检查,直接拿上赛场。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郁心怡是脑瘫还是脑残。
郁心怡见丁敬山直接指出了问题所在,她张了张嘴,半响,她才出声辩解:“的确,我那段时间经常听一些古筝,对古筝曲非常感兴趣……”
“你听的,不会是郁时的古筝吧?”丁敬山打断郁心怡。
宋岚云突然见丁敬山喊自家侄女的名字,忍不住转头看向台下的郁时。
察觉到三婶的目光,郁时抿着唇,歪了歪头。
舞台上,郁心怡听见这话,眼神闪了闪,呼吸急促起来。
见郁心怡不说话,丁敬山干脆转过头,朝身后的郁时问:“郁时,这曲子的风格,你应该很熟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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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郁时认识这些年,郁时的曲谱有一半他都看过,剩下一半他曾经追问过,郁时说是普通人不能听,他想到郁时的身份,也就没再说。
但对于那看过的曲谱,他弹过不下三十次,郁时的作曲风格他清清楚楚。
从稚嫩到成熟,有的幽怨婉转,有的杀气腾腾,或许曲谱风格不同,但属于郁时的特定音程组合和旋律模式不会变,并且在节奏变化上都有相似点。
他可以用他对古筝六十年的鉴赏能力发誓,这曲谱一定和郁时有关。
郁心怡没想到丁敬山会突然喊郁时的名字,她咬着嘴唇,盯着郁时的同时,脑子里疯狂思考要怎么办。
她当时从奶奶那儿拿到曲谱时,那稿件上被涂涂画画,还删减过一部分,明显是郁时创作的原稿。
但那稿子是简谱的古筝曲,她为了保险起见,照着古筝曲谱弄了一份五线谱钢琴曲的稿件,并进行做旧,之后还把郁时的原稿件全烧了。
就算郁时说这是自己的曲子,拿不出原稿,她就可以一口咬死是她的原创。
想到这里,郁心怡深呼吸一口气,赶在郁时说话前开口。
“丁老师,您认识郁时?”
丁敬山看了她一眼,还没说话,郁心怡紧跟着开口:“她是我父母的养女,前阵子刚离开家,我想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或许是她刚巧看见过我的曲谱,所以……”
台下的张语兰和郁鹏赋闻言,眼睛瞪大,忍不住想把郁心怡臭骂一顿。
你说你偷谁不好,偷郁时的曲子,本来还想着多哄哄郁时,结果人没哄好,又来这一出。
这是要郁家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