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陈幺想到什么，继续说：“我还查到点东西，你可能会感兴趣。”

郁时坐在床边换衣服，淡淡道：“什么东西？”

陈幺：“湖州是全国人口失踪数最大的省市，尤其是攀山市附近的几个区县，每年的人口失踪比例很大，而且多为女性。”

郁时动作一顿，眼神凌厉起来：“你的意思，刘燕子被卖，可能是团体组织作案？”

“嗯。”陈幺继续说：“我还查到，二十年前，湖州省有个叫安天的区县发生过一起人口拐卖，是一个刚刚高中毕业的准女大学生，外出时意外失踪。”

“这名准女大学生的家人四处寻找，并且还登上当地电视台报社等想要找到女儿，事情闹大后，许多网友关注过，但后面热度还是慢慢下去，人也始终没有找到。不过那家人至今还在全国各地发传单找女儿。”

“有照片吗？”郁时问。

陈幺“嗯”了一声：“发给你了。”

郁时在屏幕上轻轻一点，下一秒，一张照片被投射在空中。

郁时仔细端详着照片中的女人。

很年轻，笑容灿烂的望着镜头，模样青涩可爱，眼睛水汪汪的，朝气十足。

但已经是一副死人模样。

“死了。”郁时道。

陈幺默了两秒：“想也知道。”

“她叫吕璨，璀璨的璨。”

这是父母希望她的一生光明璀璨，但没想到，她的一生在十八岁那年被判了死刑。

郁时看着吕璨的笑，微微歪头，扬唇道：“你说，那刘耀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陈幺挑了挑眉：“我派人去问问？”

“不。”郁时说：“我去。”

陈幺微顿，也没有否定郁时的决定，立刻点头应道：“好，什么时候？”

郁时想了想，说：“时间不确定，我找林与青问问。”

“你要带她一起去湖州？”

“嗯，你和肖二报备一下。”

挂断电话，郁时又给林与青打过去。

得知郁时要和她去湖州找刘耀，林与青想也没想就应下。

“不过……闻小姐，我明天还有凤凰涅盘的秀后工作要处理，后天可以吗？”

“行，后天上午十点，你把居住地址给我，到时候会有人去接你。”

确定完时间，郁时把地址发给陈幺后。

她今天穿了一套黑色修身裙，因为刚才打电话时脱掉了，这会儿只穿着运动内衣，光脚踩在地面走向浴室。

当水从上流下，打湿她的头发，郁时闭上眼，吐出一口气，洗到一半时，她的脑海里，再次出现树林里的画面。

只是这次，画面慢慢拉远，而她的视角不断升高，树林变成大山，再变成群山。

月光被游动的黑云遮蔽，连绵群山重叠，宛如接天的黑影。

水流声“哗哗”，但落入郁时耳边的，却是一声——

“救我。”

郁时睁开双眼，眼神冷冽，肃杀之气弥漫在浴室中。

而在她看不见的后背，在水流过时，隐隐浮现出苍色斑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