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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郑旦竟然没有犯困。命人搬走桌子,换成书案。命刘禹锡作画。他觉得这种氛围,更适合舞文弄墨。然后自己爬上那秋千,荡了起来。
于是,刘禹锡做了一幅,郑旦荡秋千的画。
直荡够了,郑旦才观察起这房间的内部。但这房间,并不是郑旦想象的扇形,目测起来更像是正方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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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旦故意摩挲了下门窗,墙壁。发现都是木质的,完全没有铁的痕迹。那萧旭所说的状况,又是怎么回事呢。
看着兀自发呆的郑旦,刘禹锡问道:“殿下。怎么了?”
“哦…没什么。”郑旦含糊着,换了个话题,“刘兄,你平时都是怎么训练杀手的。我能看看吗?”
“殿下,有些残酷,你敢看吗?”
“哼,看不起我。我一个大老爷们,怕什么。训练当然残酷了。”
刘禹锡微微一笑,引了郑旦,往楼下走去,“昨日正好送来些孩子。今日会选出适合去培养的。”
“哪来的孩子?”
“基本都是孤儿。”
说话间,两人从一楼的后门,进到后院。
刚走进后院,郑旦便听见似有猛兽的嘶吼声和孩子们的尖叫喊杀声。
郑旦几步越过门廊,朝院内看去。
便见几个七八岁的孩童,围着一只体型巨大的灰狼,手中的匕首直往那狼身上刺。
其中,当属一个骑在狼背上的孩子,异常勇猛,一刀刀刺向狼颈。再看那灰狼,竟然衔着一条血淋淋的手臂,因吃疼,直把那手臂甩出老远。
再看地上,已然躺着几具被撕咬得血肉模糊的孩童。
看得此景,郑旦“哇”的一声,直把中午的吃食吐了个干净。气急败坏,大喊一声“刘禹锡”。
便见刘禹锡,折了旁边树上的枝条,“刷”得甩出,直钉入那狼的眼睛。那狼本已强弩之末,又再伤眼吃疼,忽得极速窜出一段距离,扑通倒地,扇起一阵灰尘。
刘禹锡拿着手帕给郑旦擦着嘴角。郑旦一把推开刘禹锡,气道:“这是你说的有些残酷?”
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带了这几个孩子走到刘禹锡身旁,拱手喊了声“楼主”。
郑旦看着这几个浑身血污的孩子,只剩那两只眼睛,清澈明亮。
那先前骑在狼背上的孩子,虎口都被撕裂了,还依然抓着那匕首。郑旦想从那孩子手中抽出匕首,看看伤势。不想那孩童,狠狠瞪了郑旦一眼,手中的匕首,却握得更紧了。
这一眼,直瞪得郑旦打了个寒颤,仿佛下一秒,那匕首就要插进自己的脖颈。
只听得刘禹锡说了句,“今日到此为止。这几个孩子都收了吧。死了的,好好安葬。”
郑旦盯着刘禹锡,气恼道:“还不快叫药手给他们治伤?”
“是,殿下。”刘禹锡低垂了眼眸。
郑旦依然气急败坏,甩着衣袖走出后院。
只听得刘禹锡在身后道:“殿下,别生气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批,以后我都不收孩童,行吗?”
“当真?”郑旦停了脚步,转身质问道。
刘禹锡立时拱手道:“绝无戏言。”
“好,要是再让我发现,你做这种惨无人道的事,我就跟你绝交。”郑旦叉着腰,特别郑重其事。
郑旦这一下,是什么心思都没有了。直回了六楼。刘禹锡是又递茶水漱口,又递糕点吃食的。郑旦都是一副闷闷不乐。
虽然以前就知道刘禹锡与二皇子的光辉事迹,也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真看到这惨绝人寰的场面,郑旦还是有一些难以忍受。
事后再看这文文弱弱,白白净净的人,总觉得那文弱里透着股狠辣的阴劲儿,就连那含情脉脉,勾人心的桃花眼都满是邪气了。
郑旦坐在榻上,指腹拧着眉,甚至想到了,真与刘禹锡绝交。自己既不能改变刘禹锡是杀手组织领袖的事实,也不能接受这样一个狠辣的人在身边,尤其会对萧旭产生威胁。
一想到,两人动不动火星四溅的场面。郑旦一狠心,甩了衣袖起身,一脸严肃道:“刘兄,你我并非同道中人,从今往后,你我便不是朋友,只是同僚了。”
却见刘禹锡一把拉住郑旦,喉结滚动了一下,低沉道:“殿下,你要抛弃我?”
“这所有的人中,我是最没用的,我有什么资格抛弃别人,只是刘兄的行为,不敢苟同。”郑旦义无反顾,甩了刘禹锡欲走。
不曾想,刘禹锡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拉住郑旦的衣摆,急道:“我可曾害过殿下?殿下为何连改正的机会都不愿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