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顾婉清这边,沿着河堤走了一遍后,脚步匆匆,穿过几条街道,来到了衙门外。
她走到守门的差役面前,微微欠身说道,
“官爷,小女子求见县令大人,烦请通报一声。”
那差役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皱着眉头说,
“县令大人岂是你说见就能见的?有何事?”
顾婉清神色焦急但仍不失礼数,
“官爷,小女子有要事相告,关乎河堤抢修之事。”
差役听闻,神色稍缓,
“你且在此等候,我去通报。”
不多时,差役出来说道,
“大人准你进去。”
顾婉清跟着差役走进县衙,见到牛县令后,她刚要行礼,牛县令就先一步开口,
“顾姑娘,是你?”
顾婉清微微一怔,随即说道,
“是民女,县令大人。”
牛县令捋了捋胡须,笑着说,
“哈哈哈,不用那么客气,不知今日你求见本官所为何事?”
顾婉清定了定神,正色道,
“大人,小女子此番前来,是有关于河堤险情之事相告。河堤如果不加以修复,定会再次发生泄露!”
牛县令眉头紧皱,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顾姑娘,此事可非同小可,你可有证据?”
为了加固堤坝,他这几日忙的可谓是焦头烂额,没想到如今瞌睡了,竟有人送枕头来了。
顾婉清从袖中取出一卷精心绘制的图纸,缓缓展开于案上,图上详细标注了河堤的现有状况、薄弱点以及潜在的水流冲击方向,每一处都清晰可见,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与实地考察的结果。
“大人请看,这是我今日沿河勘察所得,结合古籍中关于水利工程的记载,我发现河堤之所以屡遭水患,除了自然因素外,更在于其结构设计上的不足。尤其是这段,”
她指向图纸上的一处明显标记,
“此处河堤基础不稳,加之年久失修,一旦遇到洪水,极易发生溃堤。”
见牛县令听得认真,顾婉清继续说道,
“为加固堤坝,我提议采用‘丁字坝’与‘护岸石笼’相结合的方法。丁字坝,即在水流较急的一侧,每隔一定距离建造突出于河岸的坝体,以减缓水流速度,分散水流冲击力,保护主堤安全。而护岸石笼,则是用石块编织成笼状,内填土石,层层堆叠于河岸,既能增强河岸的抗冲刷能力,又能随河床变形而调整,保持稳固。”
她进一步解释道,
“此外,我们还可以在堤脚种植芦苇等水生植物,它们的根系能牢牢抓住土壤,起到生物固土的作用,同时,芦苇丛还能吸收部分水分,减轻堤坝压力。这些都是经过实践验证,对于加固堤防、防治水患极为有效的措施。”
牛县令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他没想到这位看似柔弱的女子,竟有如此深厚的学识与独到的见解。
他站起身,绕着图纸细细端详,不时点头表示认同。
“顾姑娘,你所提之法,确是妙策!本官即刻召集工匠,按你的方案实施。若能成功加固堤坝,避免水患,你功不可没啊!”
顾婉清闻言,赶忙行礼道,
“县令大人言重了,小女子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只盼能保一方百姓平安。”
牛县令大手一挥,
“顾姑娘不必自谦,待到事成,必有重赏。”
很快,工匠们便被召集而来,按照顾婉清的方案热火朝天地开始了讨论。
......
当她回到刘英家中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刘英和王思远看到她回来,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回家路上,王思远虽然表面上看似平静,可内心却依旧忐忑不安。
夜里,他翻来覆去难以入眠,脑海中不断回想着考核中的种种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