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去完成作业!”老头吩咐。
“得嘞,您老别生气,呵呵,我这就去。”冯剑笑着站起来,去了工作室。
不一会儿,他却把《桃源渡》搬到了老人的卧房,一边欣赏,一边和老人求教。老头就很平和地看着冯剑,不时指点一二……
晚上,冯剑下厨,做了些清淡的饭菜,还炖了鸡汤。
老头心情不错,多吃了点。
“师兄,你学得的确很杂乱的。”小玉似乎忘了刚刚对冯剑的不满。
“羡慕吧?”
“切,不就是做菜嘛,是个人就会!”小玉扬扬下巴。
吃过晚饭,两人又陪着老人聊天。
后来老人说:“你们也去外面透透气,我迷糊一阵吧。”
冯剑和小玉便来到了院子里,夜色很好,风不大却有凉意,蟋蟀弹琴,蛐蝈鸣唱。
“时间真快啊。”冯剑感慨,“第一次和你姑父来这里还是十几年前呢。”
“是啊,我都研究生毕业了呢。”温小玉很安静的坐在那里,江南女子的婉约,宛如白玉兰。
“师兄,那么多小姐姐,你喜欢哪一个啊?”小玉一副忧伤的表情。
“这话问的,你应该是问‘她们哪个喜欢我’,呵呵。”
“也是啊,她们那么优秀——”小玉仿佛自言自语,“你和她们待得时间长了,一般人就不入眼了。”
“你看我干什么?”温小玉有些慌乱。
“你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的事吧,呵呵,小女孩的,喜欢当红娘啊。”冯剑笑笑,“你也是震旦的高材生,你给我说说学校的情况吧。”
“好啊,经济学院吧,斯坦尼夫是院长,下面有蒋宋孔陈四大导师……”温小玉如数家珍,把震旦的轶事娓娓道来……
晚上冯剑就睡在老人的卧房沙发上,预防老人晚上起夜。
第二天吃过午饭,冯剑才离开了小院子。
“我调理几天就没事了,你不用担心我老头子,”老头临走时对冯剑说,“不要荒废了你的那点‘灵性’啊。”
“收到。”冯剑一个敬礼。
老人笑骂:“那就滚吧!”
“小玉,等老爷子身体康复了,咱们海州见啊。”冯剑挥挥手离开了。
冯剑打车到了扬州,他和欧阳她们商量过了,看看能不能请一下贾奋进去公司,他也通过千羽的公安系统,打听清楚了贾奋进当下的住址。
二十四桥明月夜,人生只和扬州老。扬州是一座浮在月光中的城市,更是一座文人笔尖滋润出来的城市,有位文人说得好:它不可以用手,只能用心去触摸。
冯剑找了就近的一家酒店住下,然后就买了几件礼物去拜访。到了家门口,果然是铁索把门。
问了几个邻居,一听冯剑问贾奋进的事,再看看冯剑一副文绉绉的样子,就摆摆手躲开了。
冯剑没有办法只好给贾奋进打手机。
手机响了半天,才听到有些气喘吁吁的问话,“你哪位啊?”
“您好,我是冯剑,锦尚园林培育基地的,您在搞山林绿化,我们能见见吗?”冯剑问道。
“我不认识你,我也不需要林木!”电话直接挂断了。
这老头真绝。冯剑心想。
没有办法,冯剑就去熟食店买了咸水鸭和几个小菜、高邮鸭蛋,又去超市买了两瓶五粮液。便拦下一辆出租车,听说去奈何山,几个出租车直接拒载,后来冯剑用双倍的价格才说服了一位,就直接奔二十里外的奈何山去了。
司机倒是了解一点贾奋进的事,说老头现在和老伴几乎住在山上,专心搞绿化呢。司机的语气似乎有些不屑。
“他也是没有办法,一个人面对整个江湖,呵呵。”司机摇摇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呗。”
冯剑只是听。
司机很健谈,他说,奈何山碎石和青石居多,没多少土壤,这山多少年了,就没多少绿色。
出了市区,公路很是简陋,弯弯曲曲,一路颠簸。
“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司机停下车,“剩下的路你就自己走了。”
“师傅,你留一个电话,我回去时联系你,价格还是两倍。”冯剑笑笑。
司机打了一下冯剑的手机,就开车绝尘而去。
奈何山不高,却光秃秃一片,它就像周围绿色画卷里的一坨病瘤,这里很难和江南这个清秀的名字联系起来……
从山下就可以望见山麓南侧一栋简易的房子,冯剑就沿着羊肠小路上去,小路两边不少的小坑,里面是一株株幼小的树苗,如同大病初愈的孩童。冯剑猜想这些都是贾奋进这些年种植的,这就是愚公移山的精神吧?
冯剑爬到小屋前,里面没有人, 他放下袋子,转过一个小山坳,才看见两个植树的人。
“贾叔,呵呵,我是冯剑,还是要打扰你了。”冯剑笑呵呵的看着眼前这个有些沧桑的“老人”。
“你?——”贾奋进平淡了看了冯剑一眼,没有停下手里的活,“你有什么话直说吧!”
“阿姨,你歇一会儿,我来!”冯剑冲贾奋进的老伴笑笑,接过了她手里的树苗。
“小伙子,我们不需要你帮忙。”老太太要抢夺冯剑手里的树苗。
“我小时候可常常在村前屋后种树的,您看看我会不会?”冯剑直接蹲下。
“说说吧,你们又想挖什么消息?”贾奋进态度没有丝毫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