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出处置办法的皇上心中暗喜,他简直是个天才。
皇上首先对容佩冷脸说道:
“今日这一切事情,你必定守口如瓶,不能往外透露分毫,当年你说的娴贵人主动下毒一事虽然是真的,可阿箬确实在冷宫纵了火,死的也不冤,所以朕会允许阿箬牌位入索绰罗氏祠堂,可以享香火供奉。”
容佩心里是不屑的,阿箬一个活生生的生命逝去了,会在乎入不入祠堂吗?
她更在乎清白,更在乎争一口气,或者说,更想,好好活着。
可是如今,话语在皇上手中,容佩也只能感恩戴德地磕了几个头,听皇上后面的发落。
皇上又看看狼狈的小凌子和依旧一脸无辜的如懿,罢了,他知道凭大如这个猪脑子,是不会反思自己,认识到自己过错的。
在大如眼里,她自己就算是掉到粪坑里,也是清清白白一天仙,或许她现在还在幻想,凌云彻是太爱她,所以爱极生恨呢。
既然如此,他就要让这两个人互相残杀,这样才有趣。
皇上翘起来二郎腿,仿佛看着两只猎物,声调喑哑,
“娴贵人口口声声说自己清白,可是却对小凌子多加袒护,不如你告诉朕,怎么处理他,让朕满意了,朕就留你命,若是不满意,朕就把你挫骨扬灰。”
凌云彻听见,不愿意拿自己的命做如懿的保命符,所以他继续添了一把火,咬紧如懿不松口,
“皇上,奴才和大如根本不清白,有好几次,我们都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您想想我们会做什么?大如她心爱奴才,怎么舍得奴才的命呢,哈哈哈哈哈哈,她就是个见男人就往上扑的贱人。”
此话污秽,皇上一个眼神,李玉就拿了一块破布,堵住了凌云彻的嘴。
但凌云彻刚刚那轻浮的话语,已经落在了众人耳里,连太后都不禁蹙起了眉头。
大如的脸皱成一团,嘴咧的极大,眨着眼,抱着自己哭了起来,泪滴答滴答地落下。
她不知道,为什么凌云彻会用这么肮脏的语言来辱骂她,但是让她舍弃凌云彻,保住自己的性命,她又实在舍不得。
其实也不是舍不得,她只是觉得自己生性纯良,不能做这种取人性命的事情。
如果,能有个人,帮她解决掉凌云彻就好了,这样她既能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还能谴责皇上的多疑凉薄。
可是如懿环顾四周,她身后无人,她觉得不该是这样的。
海兰,苏绿筠,湄若,呼琳,寒香见,她们都应该站在自己身后,帮她顶撞皇上,帮她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大如觉得,一切都朝着她控制不了的方向发展了,她觉得冷极了,于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她盘着腿,面如死灰。
皇上的脸色铁青,嘴角的笑意凝固,继续逼问:
“大如,想好了吗?你若是再不说怎么处理他,那就真的坐实了,你们有过肌肤相亲了。”
大如泪涕横流间,在皇上的逼迫下,从牙缝里挤出来那么一句话,
“凌云彻觊觎臣妾,行为悖乱,按罪当诛。”
凌云彻被扭成一团,在地上滚动着,恨不得破口大骂。
皇上仍不放过大如,他把玩着手中的扳指问道:
“那你说,凌云彻应该怎么个死法,说的朕满意了,朕就赏你个大恩典。”
大如此刻心如刀割,她也不想害死凌云彻,可是她没有办法,她恨皇上,为什么要逼她双手沾满鲜血。
她想,即使皇上逼她,她也要保持最后的温暖,凌云彻这一生失意,她但愿凌云彻来生前程似锦,于是她颤抖着回答:
“臣妾知道有一种死法,将打湿的桑皮纸一张张盖在犯人的脸上,使其贴合面部,窒息而死,叫做加官晋爵。”
太后听不下去了,她忍不住质问,
“娴贵人久居深宫,入宫前也是满洲格格,怎么对这种偏门酷刑如此熟悉,哀家瞧你是演不下去淡然纯善,马上要露出恶毒的真面目了。”
皇上安抚太后道:“皇额娘,朕倒是觉得大如提出来这个刑罚不错。”
他冷冷地扫视着面前的这对奸夫淫妇,他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娴贵人说要赏凌云彻加官晋爵,朕觉得甚好,不如就让娴贵人亲自去慎刑司行刑,送凌云彻上路,让朕再看看你的决心?”
大如不可置信地瞪大一双如菊花般满是褶皱的眼睛,皇上竟然让她,亲自杀了凌云彻?
这何其残忍啊。
她不能杀人,间接的都不行,更何况亲手了结蓝颜知己的性命呢。
大如失去了理智,试图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依稀记得,太后也该是听她话的人,应该也要为她做事。
她跪着撅起屁股,往太后脚底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