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项金铃谁去解,解铃还须系铃人。
喇嘛的一番话,让金玉妍和魏嬿婉齐齐一震,原来,困住她们的,真的是这经幡。
而来日本是断发的那一天,就是解开一切的契机,而冥冥之中,皇上的那张经幡一直没有销毁,也是自有天意。
说完一切的喇嘛,在两人面前圆寂了,更离奇地是,喇嘛一瞬之间,在两人面前,化为了森森白骨。
汪芙芷和青棠推门进来的那一刻,也震惊地捂住嘴,金玉妍恢复气定神闲的样子,安抚二人道:
“别怕,我洒了化尸粉而已。”
魏嬿婉心中暗暗夸赞,还得是金玉妍,撒谎连草稿都不打。
从喇嘛处吃了定心丸的二人,不复一路上的提心吊胆,金玉妍更是扶住魏嬿婉,
“你有着身孕,站的久了岂不难受,咱们回去吧,这里,我会让人处理了。”
魏嬿婉回头问道青棠,“这次南巡,皇上厌恶了容嫔总是泼冷水,未曾带她,那么后续的人,有人安排好了吗?”
青棠轻轻颔首,解释道:“本就是下面官员进上来的女子,几番寻死,被我救了下来,我打听过了,因为闭关禁商,这女子家里收不回款项,又还不上欠款,一夜之间家破人亡,是个可怜人,我答应过她,事成之后,护她周全,请娘娘怜惜。”
嬿婉点头,这一次,杭州官员们没有送到皇上的心坎上,因为皇上追求的,早已经不是艳情,而是歌颂他的一切,是成就他的伟大。
是以这个姑娘身上发生的一切,都无需编造,正能迎合皇上的需要。
行宫内仍旧歌舞升平,湖上搭起了台子,有女先生临湖而坐唱着江南小调。
皇后娘娘说,谁说只有男子爱听曲儿看舞,她们囿于深宫已久,也是按捺不住了。
行宫最西南角上,一处破败的院落里,大如的桌子上也摆了一桌饭菜。
当然,这并不是一顿,而是好几日的饭菜积压在了一起。
上面要么是摆的几道鲜香刮辣重油重盐的菜,让人吃了腹痛不止。
要么摆的是粘牙的糕点,大如本来就受了掌刑,牙齿松动,第一日吃那黄米饭时,就掉了好几颗牙,嘴唇渐渐地干瘪了下去。
大如躺在破烂的床上,回头盯着那盆依旧枯褐色的绿梅枝子,心中想道,如今她没有药给这绿梅补养分了,不如,就把这饭菜倒在绿梅盆里。
呼啦啦,一碗碗红油倒在花盆里,大如心想:
“春天到了,绿梅啊,快快长出来吧。”
屋外,容佩悠哉悠哉地掰着神仙鸡啃,喝着桃花酿,大如过的越惨,她越开心。
因为大如总叫她容嬷嬷的缘故,容佩总感觉,自己和大如,除了今世,还有不死不休的世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