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控?”周忠迟疑道,“怕是不妥吧……”
围控就代表着要带不少人过去,还得是天子亲卫中的精锐,那动静不会小。如此大张旗鼓地过去,是要做什么?
要围控谁?
皇帝冷冷道:“怎么不妥?”
“皇上您要做什么啊?您要是恼了那宋娘子,随便打发人过去一杯毒酒一条白绫即可,何必这样大张旗鼓?”周忠瞅了眼陈良道。
东厂不是最擅长做这事了么。
陈良深吸一口气,心中暗啐一句。
“谁说我要杀她了?”谢檀气得从桌案上找了支笔掷过去,“你猪脑子么!?我杀她作甚!”
“她出了宫,谢云霁必然会有所动作。今晚,传令锦衣卫,朕不能再让谢云霁活着了,他必须死。”
他恨透了自己的犹疑,也恨这帮办事的奴才办事不力,若是在民间就将谢云霁击杀,他还有机会来宫里见她么?
他现在不仅回来了,还有恃无恐地进宫来勾引未来的皇后。
这种藐视皇权的人,留着作甚?
他如今是皇帝了,想杀他太容易了。
他早就该死了。
陈良跪了下来,道:“这差事是奴才没办好,请皇上给奴才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今晚,东厂必然将谢云霁一举击杀!”
锦衣卫和东厂向来不对付。
陈良哪能一错再错,今晚势必要完成皇帝的任务。
周忠一拱手,领命跪安了。
皇帝和谢大人的恩怨早晚要了结,这其中对错谁也说不清,但成王败寇,现在是皇帝当权,皇帝杀心起,谢大人必须死。
只难办就难办在,这事要避开明德夫人。
到底是前夫,即使再多恩怨横在中间,看着曾经相爱过的人死在现任手上,怕是这个结永远也过不去。
周忠在府里坐了许久,天色眼瞅着一点点暗了下来,佩剑起身,换上夜行衣,头也不回地往外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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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蠢货,想闷死病人吗?”旬方不客气地骂宫里来的那些丫头,一边到窗前将帘子卷起,推开窗,“他又没染风寒,门窗关这么紧作甚?”
宋旎欢尴尬道:“是我,我吩咐的……”
即将开始看诊,宋旎欢挥了挥手,示意婢女们退出去。
“你?你又是哪个?一点医理不懂就敢擅自照顾这样的病人?”旬方不悦道。
等在外间的谢云霁听得旬方的训斥,赶紧从外间走过来,帮着旬方把窗子打开,“她不知道,你不要说她。”
旬方愣了一下,了然道:“她就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个亡妻?这不活的好好的?”
谢云霁咳咳两声,微微点点头。
旬方行医多年,什么样的疑难杂症没见过,宋澜止这样的病人呼出的气息都是浊气,不保持空气流通,这浊气就又回了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