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她听到谢云霁的声音,清冷暗哑,像是冷月下的某种瓷器,让人耳根微微发麻的好听。
那些温柔的表白,像是前世,让她想到多年前在松风水月读书时,他口中清朗的诗词韵律。
她还听到了大夫的声音,说是她受了刺激,又多日情绪紧张未好好休息所致的昏迷。
而后谢云霁松了一口气似的,低低道:“还好没有孩子,若是她有了孩子,与那人的牵绊是必然要切断的。”
直到耳边泛起海浪声,整个人都似乎在母亲的襁褓中,让她觉得安全。
朦胧的烛火一晃一摇,与舷窗外银色的水波交织,投影在舱内木质的屋顶上,仿若一个温柔又光怪陆离的梦。
她知道,该醒来了。
宋旎欢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只清瘦修长的手,那手在昏黄摇曳的烛火下,有种瓷白的质感,骨结轮廓流畅锋利,令人窒息的好看。
可那手心,却有一道可怖的疤痕。
她想起来了,这只手曾执笔表天下文人风骨,曾为她生生挡下一箭。
却也曾书写敕令,将她原本完满的生活倾覆,自此不断地往深渊中坠去。
他握着她的手,伏在床榻的软枕上睡着了。
宋旎欢觉得手心滚烫,像是要烫到心里,羞耻和不安涌上心头,欲收回手。
“别动。”昏暗中,谢云霁忽然道。
她顿住。
他重新握紧了她的手,起身抬眸,一张俊美清冷的脸上是温柔的笑,“醒了?身子可好点了吗?”
木质的船舱顶面泛着粼粼的光。
他的笑容一如从前那样温柔清隽。
她一时有些恍惚,忘了收回手,竟生出了他们还在谢府,还在青湖游船上的虚妄之感。
半晌,她冷下了脸,将自己的手用力抽出,道:“你要干什么?”
他仍然挂着笑,道:“我们永远在一起,不好吗?”
“你要带我去哪?谢檀会找我的。”她道。
谢云霁轻轻叹息一声,伸手捧起她的脸,“你我夫妻四年,多少山盟海誓,我一刻未曾忘记。在云京所做一切,皆是为了今日。旎欢,我不会离开你了,我们远渡重洋,去蓬莱,去倭国,去谢檀找不到的地方。”
“我都已经安排好了,无人会知道我们此刻在哪里。刺桐港的谢云霁依然在任,未来的皇后也早已葬身在雪崩中!”
她睁大眼睛看着他。
青年的眼尾泛着一抹红,目光幽深又炙热,整个人有种压抑的冷静。
下一刻,谢云霁一手捂住她的眼睛,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不顾一切地吻了上去。
他已竭力控制了这么多天,现在他和她,如一叶孤舟,于浩瀚的星宿海上,那个人,即使他是皇帝,也无法将手伸到大海之上!
他终于可以独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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