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和艾格隆预想的一样,一听到艾格隆的提议,亲王立刻就来了精神,双眼放光了。
虽然现在身为皇室成员,他可以过着奢华的富贵生活,但是对他这样一个精力充沛、野心勃勃的年轻人来说,投闲置散、不能发挥任何影响力的日子,其实是非常难熬的。
他之前故意挤兑艾格隆,想要让艾格隆为他找个外国公主结亲,也是希望借机获取更多资源,以便摆脱目前碌碌无为的处境。
而艾格隆现在主动交给了他一个“考察英国海军”的任务,同样也是让他看到了自己前途的希望。
虽然这还是不能接近核心权利,但是至少可以有重要的事业可以做了,而这比得到一大笔赏钱还要更让他开心。
正因为如此,所以他立刻就像艾格隆表了态度。
“陛下,我会趁此机会仔细考察英国海军的,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撰写一份详细的报告书,罗列我的所见所闻、以及我的结论,供您和其他重要人士参考。”
“那就好。”艾格隆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件事,您就深埋在心里吧,别让其他人知道。我们现在跟英国人是朋友,切记不要展露出任何敌意,等我们有足够的实力,到时候再可以和他们好好谈谈——”
“是,陛下。”带着满腔的喜悦,亲王躬身向艾格隆行礼。
在单独接见完了自己的堂兄之后,艾格隆带着亲王一起,前往接见了他在宫廷当中的另一位客人——英国驻法国大使乔治·贝尔福德勋爵。
这位勋爵和大多数英国贵族一样,身形高瘦,不苟言笑,胡子刮得干干净净,一副礼节备至、但又生人勿近的样子。
当看到艾格隆和查理亲王接近之后,这位大使不慌不忙地向艾格隆行了礼。
“皇帝陛下、以及亲王殿下,我很荣幸能够得到您的接见。”
“我也很高兴能够见到您,大使先生。”艾格隆笑着回答。
这句话倒是真心的,因为英国人的平静态度,所以艾格隆一上台所面临的国际环境要比预想中轻松了许多,新一次“反法同盟”也没有踪影,从这一点上,艾格隆自然是心怀感激的。
虽然他知道英国人并非是出于善意而这么做的,也知道这种平静的外表下,也深藏着岛国根深蒂固的、对所有人的怀疑。
“明天我的堂兄就将启程,然后按照约定登上法国军舰,然后偕同贵国的战舰前往圣赫勒拿岛。”艾格隆很快进入了正题,“这不仅仅是一次迎回遗骨的仪式,也是一次和解与友谊的旅途,我的堂兄将会代表我,同那些与他同行的每一位英国人友好交往。”艾格隆亲切地向大使介绍,“他和我一样,乐意与每一个宽宏大量的英国人成为朋友,一起饮宴一起畅谈,建立我们两国的友谊。”
“我们同样也非常乐意看到此事发生。”大使淡然回答,“我们的海军军人们,将会以最崇敬的态度接待亲王殿下。”
正如艾格隆所料,英国人对波拿巴皇室成员并无多少嫌忌,也不忌讳他们的来往,这倒是一种世界帝国的底气所在——我不怕你搞什么心思。
“在这个全新的时代,英国人有很多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这一点我从来都不讳言。”艾格隆由衷地有感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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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又回到了原本的话题上,“按照计划,在前往大西洋之前,我的堂兄将会进献我个人的礼物,送给国王陛下以及维多利亚公主殿下,请大使您替我转达这份美好的祝愿。”
“我代国王陛下和公主殿下感谢您的满腔热情和友谊,陛下。”大使立刻就做出了回应。
英国国王乔治三世的子嗣繁多,却没想到,到了王室的第三代,却陷入到了子嗣稀薄、难以为继的窘境。
原因并不是王子们不能生,而是因为王子们在“合法婚姻”当中难以得到子嗣。
比如王太子乔治(后来的乔治四世国王),情妇无数,生下了好几个私生子女,却只有一个合法婚姻生下来的女儿夏洛特公主,而夏洛特公主在1817年因为难产死亡,于是这一支就没了希望。
二王子弗雷德里克没有子嗣,死于1827年。
三王子威廉,在哥哥乔治四世国王逝世之后,继承了王位,也就是现在的威廉四世国王,他有足足十几个私生子女,但是却没有一个合法的子嗣。
而四王子肯特公爵爱德华也已经死于1820年,他只留下了一个女儿,也就是出生于1819年的维多利亚公主。
按照英国的继承法,一旦年迈的威廉国王逝世,就将由维多利亚公主继承王位,她就是事实上的“王储”。所以艾格隆向她奉送礼物倒也十分正常。
在现在这个时间点上,法国与英国的关系十分微妙,尽管历史上他们几个世纪都成为了敌人,但是随着英国成为了拿破仑战争的胜利者,成为了工业革命的开启者,它已经拥有了其他国家无可比拟的优越地位。
哪怕心有不甘,哪怕心怀嫉恨,任何一个心智正常的法国人,也不得不暂时承认英国人的优越地位,并且想方设法去接触、去学习它那些优越的东西,这无可厚非,也极有必要。
“但愿友谊之船能够载着两国的军人,穿越往日的纷扰和仇怨,驶向繁荣的彼方。”艾格隆以诗人般的浮夸,说出了两个人其实心里都不信的美好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