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茜起床洗漱好。就去上门市了。早餐都不在厂里吃。她害怕妹妹打视频电话过来，她在路上接不着。有的话在在厂里不方便说，人太多了，也不好说，还是在门市上去跟妹妹他们单独视频更方便一些。

当她要出门的时候。“妈，我想跟你一起去门市。”

“你想去吗？你不是要在厂里干活吗？还是别去了吧。”

“妈，我不放心你，我还是要想跟你一起去。”君浩一副特别担忧妈妈的样子。

“是你自己想去，还是他们让你去？”陈茜猜到了一点。所以才问儿子。

“都有吧，因为我们都担心你。……”

“你们，你们是指哪些？”陈茜就想问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尹利也听到了，他一句话都没说。连一句问候，一句担心的话，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就感觉他之前在微信上说的那些是那么的苍白无力。把我当三岁小孩子骗呢？

微信上说的有多好，要怎么样对自己怎么样弥补？原来都是狗屁。虽然说微信上没有直面答应他，也没有直面原谅他。可每天晚上，自己回房间后门只是关了一些。但是都没有完全关闭。

可是尹利也没有进房间来睡。证明他只是嘴巴说说。其实心里都彼此明白。彼此都不满意对方。心里面都在揪着呢。纠结着什么？只有彼此的心里知道。

“妈，爸爸也是挺担心你的。你还是别骑车了，我骑车带着你去。”君浩说道。

“好，那走吧。”陈茜不是说不明白道理，只是想对方更在乎自己一点。几十年的夫妻俩为什么要这样子？有话不能明着说吗？还要儿子在中间来传话，那儿子没在身边呢，会是什么样？她现在也不想说那些，现在只想关心爸爸的事。

母子俩骑着车子来到门市，在半路上也买了两份早餐。提着来门市吃。

刚到门市没一会。陈洁的视频电话就打过来了。

陈茜赶紧接起来。映入眼帘是爸爸那憔悴的面容。陈茜感觉特别惭愧，泪如雨下。

“爸爸，你怎么样了？现在好些了吗？”

“没啥事，就是睡了一觉，缝了几针。医生说再观察一天。没多大问题，死不了。”

陈茜心里一惊，爸爸怎么这样子说呢？

“爸爸，你怎么会摔跤？为啥？”

“唉，也算是我倒霉吧。连耗子都跟我作对。我去打它，没打到，反而把自己摔倒了。我当时都想，就这样死了算了，还免得受罪，到时候还得拖累你们。可还是没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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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宏衡有点底气不足说了这些话，但是听的两个女儿的心里更难受了。

“爸爸，你说啥呢？为啥要这样子想你过得不好，家里我们啥都给你准备好了，妹妹还经常跑。之前你还半夜去透析，现在你都换为白班了。为啥还要这样子想？”

“唉，你们不懂，你们不懂我的心里苦。你们也不知道那个透析有多受罪。之前你们在我身边陪到的我。他没有多大的感觉。你们都走了以后，我完全一个人生活了。很多时候感觉没有意义。更没有盼头，每天不知道干啥。透析了，刚好休息过来，又要去透析，刚刚好休息过来，又要透析。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你们那个家门叔叔。虽然说他透析了几年，可他现在的并发症多的很，他已经住院几天了。他的儿子女儿都回来了。都跑回来照顾她，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我想去看他。没有，没有底气，也不知道怎么去看。”

“爸爸，他毕竟是。我们一家人的。一个姓，他是家门叔叔，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这个还用得着考虑吗？”

“我知道我买了东西去看他，可看他那个样子。我又想到我后面会是这个样子，真的不忍心，我也不想拖累你们。所以被撞到了之后，我就想这样子死去算了。可是真正到要死的时候。又不忍心，你们都不在，我就这样死了，到时候真的被你大舅说的那样，死在家里生蛆了，都没人知道。我又爬到床面前，拿着手机给你们打电话。不想让你们背负那个骂名。真到了那一步，我也有点不想死。两姐妹那么孝顺我，我就这么死了。把你们姐妹俩丢在这个世界上，我也不忍心。……”

姐妹俩听到爸爸这样子说。把所有的情况都说了一遍，也说了他心里的话。姐妹俩哭的更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