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饱肚子之后，她才想起来正事：“老师，今天遇到什么烦心事吗？”

程方树本是温柔得笑着，已经忘了在许一凡办公室不愉快的经历，被这么一问又记起来了，而且。

“我不是说了吗，以后不用叫我老师。我是你哪门子老师？”

说着他有些不高兴，他不满意女人还是这个态度。

周言知道他今天有烦心事，也不想违逆了他的心意，但是她也不知道该叫什么。

程方树？连名带姓的，有点大逆不道。

方树？又有点亲昵，根本叫不出口好吧。

“叫我英文名好了。”

“好的，Peter。”

程方树这才浮现了一点笑意，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靠在桌角，解释起为什么今天不顺利。

“我觉得很奇怪，新来的那个head好像和我不对付。”

“什么？”

这下轮到周言震惊了。

“为什么啊，才第一天怎么就不对付了？而且都是中国人，应该更好相处才对。”

虽然周言不想承认，但是今天乍一相见，男人的成熟自信还是震惊到她了，而且看起来很有分寸，不像是某些咄咄逼人的交易员。

怎么会不好相处？

难道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看错他了，他还是以前那个张狂桀骜的公子哥？

程方树轻叹道：“我也说不好，今天我去他办公室聊了一个小时，一开始聊得很愉快，到了后面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一直在challenge我。”

“虽说那些问题不算是无理取闹，但是每个公司的系统都有他的局限性，没有完美的模型和工具。”

“这么简单的道理他都不懂吗？”

程方树拿起红酒杯，将剩下的一饮而尽。

哦，原来是要立威啊。

周言笑得很治愈：“他还年轻，又是空降的，估计是怕镇不住你们这些老人才拿出这个架势。他这个样子明显是心虚了。”

她继续安抚道：“你知道的，那些交易员就是这样，阴晴不定，你别和他们一般见识。你的能力在公司有目共睹，日久见人心，路遥知马力，你别着急。”

“不过我也明白，每次公司有变动，总是要重新证明自己，会有一段磨合期的。我相信你，肯定没问题。”

“咱们快要升MD的人了，这点自信都没有嘛？”

程方树看着女人，听着这些话，心里平静了许多。

沉闷的一天的心终于舒展开来，像是做了一个马杀鸡。

果然，今天叫她来是对的。

他放下酒杯，忽然反应过来刚刚有个不合群的词：“老人？我很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