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走后，程方树终于如梦初醒。他当然不是登徒浪子，他一向谨慎自持，刚刚只是酒精和气氛的作用，他才会做出那样的举动。

他答应了她的，给她考虑的时间，怎么可能这么急不可耐。

想及至此，他给女人发了一条微信。

【对不起，我刚刚没想做什么。】

然而很久，没有得到回复。他又补充了几句。

【到家了吗？】

【保证没有下次了。】

周言一回去就赶紧洗漱，第二天还要上班。

空荡的公寓只有她一个人，浴室的声音格外空旷。

直到洗完澡躺在床上，她才发现她一点困意都没有。

今天真是见了鬼了。

还见了两次！

她拿起手机，黑暗中将亮度调到最低，开始了日常深夜颓废。

这下看到了程方程的消息，她没有多想，选择性得回了一条。

【到了。】

【老师晚安。】

接着，她点开了苏杭的头像，她需要一点正常的交流。

这几年苏杭在国内过得越来越好，摆脱了周子睿之后，整个人都焕发出新的活力。

封心锁爱，专心搞钱。短短四年，在国内已经成立了个人工作室，混得风生水起。

【苏杭，忙啥呢？我有事和你说。】

现在正是苏杭的早上十一点，她人在上海，天天也是睡到这个点，然后吃个早午饭，正好去工作室。

她坐在餐厅，还是一如既往的精致美艳，吸引了不少人偷看，连服务员都站在距离她不远的位置。而她，正在感叹现在上海的物价快要赶上伦敦了。

这时，手机震动了。

她瞧了一眼，脸上有了几分笑意，快速回复。

【我也有事和你说，你先说。】

她最近有大事件，说出来怕是要吓死周言！

先听听她又要抱怨啥吧，总归就是成了房奴，连个衣服都买不起了。不知道是抱怨还是凡尔赛。

周言还躺在床上，侧躺着咬着嘴唇。

【程方树和我表白了，就是当时帮我写推荐信的那个前辈。】

【他比我大八岁，要和我搞师生恋！】

苏杭翻了一个白眼，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就这？

【大姐，都什么年代了，八岁很正常吧。别说大八岁了，就是小八岁也不是什么新闻好吧？】

【有感觉就答应啊，不喜欢就拜拜，so easy。】

这么简单吗？周言额头流下三条黑线。苏杭果然是病好全了，又恢复了单身女王的风范。

但是周言没有那么洒脱，继续询问。

【但是他也算是我老师啊，感觉他还是把我当学生在教导。】

苏杭嘿嘿一笑，原来玩得养成系。

【你不喜欢仰望男人的感觉吗？听你这么说你还是有点崇拜他的。】

周言愣住了，她好像不喜欢一段仰望的关系，更不喜欢被耳提面命，时刻被教育做人。

苏杭继续输出。

【你对他没感觉吗？拥抱了没？有没有心跳加速，小鹿乱撞？谈恋爱很简单的，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身体最诚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