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普杜拉打开电脑,点开右下角的日历。
到了小麦交割的时间,而小麦仍旧在萨巴武装集团手中,不在亚历山大的港口。
虽然到了交货时间,但没有到最后的期限,还有几天时间的宽限期限。
不可能将小麦从萨巴武装集团手中要回来,这一点毋庸置疑,不需要考虑成功的可能性。
就算是索要也是王锴一方过去索要,不是他们这一方过去索要。
合同约定清楚写明,不能在规定的时间交割交易货物属于违约行为,违约要赔付3倍违约金。
当然,阿普杜拉不想要3倍违约金,他想让20万吨小麦顺利交割,完成一手合同约定。
违约金是不得已为之的索赔,目前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以内。
在他此时此刻的想法中,阿普杜拉最想要做的是完成交易,看到20万吨小麦飘在亚历山大的港口里,等待他过去验收。
自从货轮被劫持,王锴没有给他联系过一次。
阿普杜拉不清楚王锴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做出不符合年纪的事。
作为四海进出口贸易的总经理,掌握货轮的行程是最基本的知情权,王锴绝对不可能不知道货轮被劫持的消息。
盯着电脑页面,忍住联系王凯的冲动,阿普杜拉想要试探王锴的底线,试探王锴什么时候会主动和他联系。
20万吨小麦关系到国民生计,不是一笔小数目的粮食。
如果确定20万吨小麦不能正常交割,他还要想办法从其他地方购买对等的小麦,满足全国人民的口粮需求。
不能坐以待毙,阿普杜拉已经开始联系粮食进出口卖家,希望能够从其他商人手中买到小麦。
埃及每年进口几千万吨粮食,20万吨粮食看似不多,但也是环环相扣的粮食补充。
交给他的任务失败,索赔3倍赔偿金也无法弥补他工作失误。
而且索赔赔偿金的流程时间太长,短时间内无法拿到赔偿金,需要长时间的纠纷官司,最后宣判责任才能拿到赔偿金。
而四海进出口贸易公司注册资本不过1000万,没有能力赔偿3倍违约金,极有可能会宣布破产清算。
想到这里,阿普杜拉认为他遇到一个骗子,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王锴就是一个骗子,将他哄骗的团团转,转身将烂摊子丢给他。
好在签署合同时,有埃及使馆的人出面,也在合同上签署名字。
商业纠纷可以变成外交关系,不管王锴有什么样的花招,在外交事件中,在绝对的劣势中,他只有低头的份。
活下去是一个的事,活不下去是很多人事。
既然他阿普杜拉不能好好活着,得罪他的人也不会好好活着。
看着日历时间,不到最后合同约定时间,还不到最后一刻。
等到最后一刻,阿普杜拉暗暗决定,一定要让王锴付出沉重的代价。
放下手中电话,王勋脸上的笑容消失。
王锴看着王勋转变的脸色,明白王勋没有解决困扰他的难题。
萨巴武装集团不是一般武装团体,谁也不服气的模样,敢打北约任何一个国家,更是不将美国的警告放在眼里,又怎么会给他们能找到的关系面子。
国家尚且解决不了萨巴武装集团,他们父子更是无能为力。
眼睛扫一眼意志消沉的王锴,王勋想要让王锴提起精神,但他的话在口头,还是没有说出来。
找了埃及、德国、阿联酋、沙特阿拉伯的合作伙伴,但没有人表示能居中协调,从萨巴武装集团手中赎回货轮。
货轮无法赎回,里面的粮食也同样拿不回来。
手中拿着月季花的花枝,握紧会扎破手指,放下会赔付违约金,两难的境地。
花重金查张唐背后的老板,查来查去,5天时间没有给他一个准确的答复。
对张唐背后的老板充满好奇,王勋也想认识神秘的老板。
摘下眼镜,捏了捏四白穴,眼睛酸涩的感觉消减。
眼镜放在桌子上,王勋说道。“电话联系阿普杜拉、阿姆扎伊,将货轮被萨巴武装集团劫持的消息告诉他们,也告诉他们我们在积极协调。”
“然后去找谈笑,请她出面告知幕后老板,这一局我们输了,请他出来谈一谈。”
“这是最后的解决办法,这个办法行不通,我们就只有赔付违约金这一条路。”
“按照我说的去做,怎么做不需要我教你。”
低着头,王锴不敢看王勋锐利的眼睛。
一笔大单子做成这个样子,虽然不是他的错,也是他自己钻进别人设计好的笼子里。
丢出来的鱼饵太诱人,他的贪心让他失去警觉,一口将有毒的鱼饵吞进腹中。
四海进出口贸易公司可以破产清算,但他的名誉落地,在想要捡起来,要付出比违约金还要多的努力。
谁会和一个没有信誉的人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