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游此言一出,众人脸色都是一变,诸葛瞻言过其实的流言一直都有,只是一方面大家碍于诸葛亮的面子都没有说,另一方面诸葛瞻为人又谦逊好学,在地方亦颇有过硬的政绩,所以也没有人将这个事情放在心上。
此刻被许游翻出,而且言辞之间十分激烈,众人一方面觉得许游吹毛求疵,另一方面也想看看诸葛瞻真正的才学究竟如何,大多默不作声。
孟光和樊建有些着急,谯周虽然对许游也有不满,但也更想看看诸葛瞻的应对,郤正则始终老神在在,似乎并无担心。
诸葛瞻笑着拱手道:“元习公,且请安坐。”
许游慢悠悠坐了下来,他不认为诸葛瞻年纪轻轻就能掌握好选士这样的事务,自己是许靖之孙,老老实实地等待父祖的荫庇,自然就有官做,眼下诸葛瞻主持策论考校,他心中实在不服,故而也是特地干了过来,准备给他找点麻烦。
诸葛瞻笑着说道:“元习公所言,也是治国之理,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公既疑我,不妨出言考校,若有不当,瞻自当请罪与陛下之前,离职去朝,不再尸位素餐便是。”
许游一惊,脱口道:“什么?诸葛校尉!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众人大惊失色,其实今日许游之言本有搬弄是非,忤逆圣旨的嫌疑,只是大家都没有想到,诸葛瞻一口应承下来,还抛下承诺,如有不当,即便辞职,大家不由地有些拭目以待了。
孟光、樊建心中震惊,却也就此冷静了下来。谯周更是眼睛一亮,正了正精神,洗耳恭听。
诸葛瞻见许游犹在震惊之中,缓缓说道:元习公,请出论吧。
许游定了定神,稍加思索便想出几个问题,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诸葛瞻能有多大的能力可以领政一国。
想到此处,便躬身一礼,又问了一个问题:“游一问,君子立身当国,何以修身?何以为臣?”
诸葛瞻回答道:“君子隆师而亲友,以致恶其贼。好善无厌,受谏而能诫。穷而志广,贵而体恭,安燕而血气不惰,劳勌而容貌不枯,怒不过夺,喜不过予。其为臣则上能尊君,下能爱民,政令教化,刑下如影,应卒遇影,应卒遇变,齐给如响,推类接誉,以待无方,曲成制象,此可谓圣臣者也。”
许游也是一愣,接着问道:“游二问:公以为治国理政者,首当注重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