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来此,可是为了陈主簿的事情?”,陈祗笑着给诸葛瞻上了茶,似乎也是早就料到了他的来意。
“陈侍中素来敏锐,瞻也不拐弯抹角,王必之人,为什么当初陛下要提拔他?”
陈祗沉默了一下:“王必就任的时候,我有事公干,不在宫中,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知道,但我猜,可能是黄皓捣的鬼。”
“黄皓?”,诸葛瞻眉头一皱,终究,这个宦官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平常时候,我没有看出异常。”,陈祗叹了口气:“可侯爷,你要知道,董休昭故去之后,陛下近臣只有三个人,我、黄皓、李亓,李亓目前还是黄门丞,性情拘谨寡言,不能时常近身,只有黄皓时常陪伴在陛下身旁,他若是在陛下身边吹起耳旁风,说不准,陛下就会偏听偏信了。”
诸葛瞻微微点头,缓缓喝着茶水,心里却是动起了心思,陈祗的意思很明显,黄皓是有可能利用亲近陛下的由头,去给那些人进言求官的,而他也正好是个贪财之辈。然而问题也在于,这些事情,毕竟只是道听途说,不好说到底能不能拿到证据。
“眼下的急事,还是陈主簿的事情,要尽快调查清楚,拖久了,只怕他只能去汶山郡种地了。”,陈祗叹了口气,“一切还是只能看侯爷的了。”
诸葛瞻微微点头,喝完了茶水之后,便拱手离开了。到了半路之上,却突然听到有人打招呼:“前方可是武乡侯?”
回头一看,居然是范长生,诸葛瞻十分诧异:“范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范长生笑着拱手道:“在下也是入城来与乘烟观主探讨修道之法的,侯爷这是去哪里?”
诸葛瞻并不想说的很详细,只是说道:“回府收拾些东西,去五城县公干。”
“在下可否随同?”,范长生笑了笑:“圣人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在下想跟着侯爷长长见识,不知尊意若何?”
诸葛瞻有些疑惑地看了看他,按道理是不应该带上这么个人,但很奇怪,他总有个感觉,也许带上眼前这个人,或许也能有不错的收获,于是点头道:“范先生若是愿意,一个时辰后,北城门口见。”
范长生笑着点头离开。
诸葛瞻回府收拾东西,刘雁听了情况也是眉头紧锁:“这地方上的水还是浑的很啊。”
诸葛瞻摇头苦笑:“没办法,好利性贪,都是如此。”
刘雁想了想,有些担忧地询问:“这些人,为了钱财,说不准什么事情都敢干,你虽然是皇家女婿,忠武侯的儿子,但说不准他们会对你怎么样,可要当心啊。”
“放心吧,这些事情,我心中清楚,自然也会留意。”,诸葛瞻好生安抚了一下妻子,温柔地抱了抱她:“一个月之内,我就会回来,不必担心。”
“嗯,赶紧去吧。”,刘雁也是笑着点了点头。
到了北城门,范长生一个小包裹,一把佩剑,似乎早已经等待多时。
“范先生,既然已经准备妥当,我们就走吧。”,诸葛瞻看了看范长生有些朴素的衣服和简陋的行囊,还是忍住了好奇。两个人于是带着几个护卫以及官凭路引,就这么出发了。
远处的一双眼睛看到这一切之后,又悄悄地离开了。
五天之后,诸葛瞻一行人在郪水之上,离着五城县也就二十里的道路,船头的诸葛瞻心中多有些担忧和沉思,但一旁的范长生却是一直与船夫闲聊,有说有笑。
很快下船之后,诸葛瞻立刻就看到岸边一大堆迎侯的官员,心中不禁有些嘲讽和厌恶,但面上还是笑得春风和煦。
县丞李希和县尉周溪也是恭敬地站立一旁,见到诸葛瞻到来,于是赶紧上前行礼:“下官参见武乡侯!”,其他人也是赶紧上来,笑着套近乎。
诸葛瞻笑着点点头:“李县丞、周县尉,辛苦你们了,陛下下诏让本侯前来察查案件,希望几位多多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