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说笑了,这是下官等人的职责,定然是全力配合的,这位是?”,李熹先拍了一下马屁,随即看向一旁的范长生,有些好奇和疑惑的询问。
“小人乃是武乡侯此行的亲随属下,见过诸位大人。”,没有等诸葛瞻开口,范长生倒是周到的开口解释,并朝着几个官吏行了一礼。
李希点点头,宰相门前三品官,虽然只是个随从,自己也不能太过怠慢,于是微微回礼,随即道:“今日天色已晚,还是请侯爷在县府内安歇吧?”
诸葛瞻却是摇了摇头:“不必了,县府乃诸位大人公干之所,本侯要是去了岂不是要误事?就先住在馆驿吧。”
李希听了也不意外,点头道:“侯爷说的是,这边请,已经给您准备了一些饭食,马上便送到驿馆,您今晚好好休息。”
诸葛瞻点点头,他并不打算着急去现场查勘,毕竟已经这么多天了,真有问题的话,他们也有足够时间处理干净,急于一时反而打草惊蛇了。
回到了驿馆,房屋前的位置也给他的亲随接管,诸葛瞻于是将范长生叫了进来,他曾听罗宪提过范长生颇有些智计谋略,于是也想听听他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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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长生拱手说道:“侯爷,在下不敢妄言,但陈主簿的事情,目前看起来必有内情,侯爷还需小心为上。”
“范先生之言可否详解?”,诸葛瞻并不意外,陈寿的为人他还是清楚的,于是继续询问。
“诏令并没有下达到五城县,但这里的官员似乎各个都准备充分,好像已经早就知道您要来一样,当然,也有可能是举发之后,早有所料,但他们这一副有备无患的意思,就显得有些不对头了。”,范长生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随即又补充了一句:“若是在下所料不错,粮仓那边现场是查不出什么问题。”
诸葛瞻想了想,也点头表示赞同,的确,范长生说的也都是关键的地方。
“如此,先生可有妙策应对?”,诸葛瞻也很谦虚,这件事情比较棘手,如果开局能开好的话,自然也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按照原定计划,详细查看粮仓有无问题。”,范长生说道:“其一,粮仓哪怕是他们做好了布置,但一定还有会令人觉得异常的地方,假的终究是假的,一定会有破绽;其二,核查相关官吏,明面上这也是必须要走的流程,无论他们怎么对口供,一定会出现有问题的地方。其三,暗访民间,若是有问题,定然会有一些小人物的参与,这些也是可以挖掘的。”
诸葛瞻皱了皱眉头:“前两件事情容易,但第三件事,只怕不好办,一来我人手不足,二来,那些心中有鬼的人,只怕是盯着我身边的人啊。”
“此事侯爷不必担心,在下有二十余人,暗中随行而来,已经在察查详细地信息了。”
诸葛瞻闻言一惊,随即问道:“范先生,你似乎很清楚我要做什么?这是谁的安排?”,他可不相信,范长生会慈善之心大发,特地来帮他。
范长生却是一笑:“其中关节,在下日后会详细到来,侯爷也不必担心什么,在下来此就是帮您,至于我所图谋的……”,范长生笑了笑,“此事了结之后,也会与侯爷说,放心,定然不会令侯爷为难!”
诸葛瞻眯着眼思考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也是得谨慎,毕竟范长生这支人马就如同游侠一般,说不好什么时候便会以武犯禁,自己要用他们,也得是多多小心的。
与此同时,县府议事厅中,几个人正在交头接耳的商议事情。
“周县尉,粮仓附近都把守好了吧?明暗哨记得也要多摆几个,以防不测。”,县丞李希嘱咐着一旁的县尉,神情也是十分严肃。
周溪拱手道:“县丞大人放心,粮仓那边的事情,在下已经是处置妥当了,不会有问题,不过,听说那个武乡侯才智不下其父,这事情究竟能不能瞒住啊?那个陈寿可听说是他的下官,他只怕来了就会怀疑我们的,万一直接把我们下狱……”
李希笑了笑:“且放心,正因为他是诸葛丞相之子,又是陈寿的上司,要秉公处置,那就要明面上公平公正,随便下狱的话,岂不是有逼供给自己下属强行洗脱罪责的嫌疑?这样一来,哪怕这个案件最后找到了真正的结果,陈寿以后的仕途,依然会背上这个阴影,所以你放心,他不会做屈打成招的事情的。”
周溪微微放下心来,随即又道:“不过关键还是后面几天对粮仓的详细勘察,李县丞,你的人是不是已经布置好了,这会儿这个局面,可千万不要出岔子啊。”
李熹笑了笑:“放心吧,早已经打点明白了,连郪县那边我都已经互通有无了,还能有什么问题。”
深夜,馆驿的一处窗户打开了一半,一个鸽子飞了过来,站在了窗沿之上,一双手伸了出来,将鸽子轻轻抓了过来,从腿上取下了一个小竹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