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败的夕阳随着三人走进房间内,也彻底日落西山,夜空随即拉拢而下,长安城内的灯火依次亮起。
夏侯楙吩咐管家去备酒菜,项伯却拒绝了,只说聊完事情就走,他说话时虽然平淡的笑着,但内心的慌张感却在言语间表现出来。
夏侯楙这才意识到,刚按下葫芦又浮起瓢,而且这次的瓢可能还不好再按下去。
“西市出什么事了?”夏侯楙平静的问。
“是我疏忽大意。一个赌徒输丢了新媳妇,就在赌市放了一把火,还在自己身上浇了油,说赌市拐卖人口把他逼的家破人亡。巧合的是,还不等我们出手,一队军人不知道从哪里走出来,当场按下了赌徒,传唤走赌市大庄家,而且还没有救火。”项伯看着夏侯楙,眼神低迷。
夏侯楙没有说话,目光平静的碰撞项伯,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我赶到的时候,赌市已经被烧了三分之一,营业已经是不可能了,我让所有人开始抢救,同时动用所有的资源去查那名赌徒和那支军队。赌徒没有问题,但他的媳妇在半路上被人花重金买走了,花钱的是一名小厮,小厮是水神教的人,我不认为詹水兴有胆子敢动赌市,所以就没有继续去查这条线。那支军队,是洛阳来的护卫军,肯定是大司马的军队,但具体隶属于谁,还没有查到……两下信息综合起来,应该是有人给水神教出了招,目的就是整垮赌市的生意……”
“有人?这还不明显吗!这就是曹真干的,他还假情假意的带人来吃宴席!”夏侯晚愤怒的站起身,打断了项伯说话。
夏侯楙啧了一声,他想呵斥几句但又觉得没有必要,于是就眯着眼睛压了压手腕示意夏侯晚坐下。
“二少爷猜疑的也有可能,结合那支军队出现的巧合,极有可能是水神教勾结上了行宫苑的府官,这才炮制了这个计划。”
“詹水兴肯定没有这个能力,能勾结上行宫苑的人,只有司马师!”夏侯晚再一次打断项伯的话。
夏侯楙正要批评二弟,却猛不防听到一个陌生的名字,当即有些吃惊。
“我已经查到了,近期有一个姓荀的人出现在水神教,那个人就是宛城来的司马师,水神教能从劫地牢的案子中脱身,靠的就是司马师和郝昭。大哥还记得董舒带兵去天水么,他拿着大司马的手谕去天水,竟然也被郝昭给拦下来,这不就是唱双簧给我们看么!”夏侯晚尽力使自己保持平静,但急促的声调在对外宣泄着不满。
夏侯楙把复杂的眼神挪向项伯,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如果二少爷掌握的信息没有问题,那么这个推测是没有问题的,放火烧赌市,就是长安府也不敢担这个责任。”项伯看向夏侯晚,夏侯晚点点头。
“你继续说下去,是不是大司马我自有判断。”夏侯楙撇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