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拓跋焘率部来到盱眙,派人向臧质索要酒喝。臧质嘴角微微上扬,命士兵以装满淘米溲水和尿水的空坛送给拓跋焘索要美酒的使者。拓跋焘打开坛子的那一瞬间,恶臭扑鼻,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愤怒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哼,臧质小儿,竟敢如此羞辱朕!”他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仿佛要将整个盱眙城都吞噬。
他下令修筑长堤包围盱眙城,并搬来东山上的泥石填平堑壕,在君山上搭起浮桥,切断盱眙的水陆通道。
此时,臧质决定再下一剂猛药。他把潘淑所写信绑在箭上,射入魏营。
拓跋焘看到信后,更加怒不可遏。他没想到一个南朝的女子竟敢如此羞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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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亲自给臧质写信,说攻城的军队都不是北魏本土人,是丁零、匈奴、氐、羌等各族士兵,他们的死活对北魏影响不大,企图以此扰乱臧质的军心。
臧质毫不畏惧,在回信中对拓跋焘进行嘲讽,说他的死期已到,若俘虏了拓跋焘,会用铁链锁住他的脖子,押送到建康。
臧质又向魏军中的其他民族士兵喊话,告知他们拓跋焘的险恶用心,并附上朝廷的悬赏条件,即砍下拓跋焘头,封为万户侯,赏赐棉布、丝绸各一万匹。
拓跋焘,这位雄才大略的君主,此刻却因臧质的挑衅而怒火中烧。他终于按捺不住了,攻城战开始了,魏军先用钩车钩住盱眙城楼,系上巨缆,试图拉倒城楼。但盱眙城墙坚固,钩车未能得逞,反被臧质派军用大桶把士兵从城上放下,截获钩车。魏军又改用冲车铲城墙,因城墙夯土坚硬,每次冲撞只落下几升墙土。
拓跋焘见攻城不利,决定采用肉搏战术,让士兵分成梯队轮番登城。但在守军的顽强抵抗下,魏军死伤数以万计,尸体堆积得与城墙一样高。
魏军围攻了盱眙三十天,仍然没有攻下城池。这时,春季的流行瘟疫在魏军中蔓延,且魏军探子报告说建康派援军从东海进入了淮河,彭城守军也准备切断魏军归路。拓跋焘看到日益减员的部队,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怒。
此时后方,拓跋焘的皇后冯娟忧心忡忡地关注着局势,她看到拓跋焘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知道必须尽快劝谏皇帝,以避免更大的灾难,她决定亲自前往军营。
当拓跋焘在营帐中为攻城不利而烦,营帐外,秋风凛冽,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拓拔焘面色阴沉地望着不远处久攻不下的盱眙城,心中满是焦虑与愤怒。
这些日子以来,北魏大军耗费了无数的兵力和时间,却始终无法攻克这座看似坚不可摧的城池。拓拔焘的脾气愈发暴躁,将领们在他面前都战战兢兢,生怕触怒了他。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匆匆来报:“陛下,皇后娘娘驾到!”拓拔焘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这战火纷飞的时刻,皇后冯娟竟然来到了军营。
片刻后,冯娟缓缓走来,她一身戎装,却难掩脸上的疲惫与担忧。拓拔焘快步迎上前去,握住冯娟的手,声音中满是激动:“娟儿,你怎么来了?此地如此危险,你不该涉险。”
冯娟温柔地看着拓拔焘,眼中满是深情:“陛下,臣妾听闻你在此久攻不下,心中担忧,便前来看看。”
拓拔焘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紧紧地拥抱着冯娟,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疲惫和焦虑都消失了。“陛下,臣妾有话要说。”冯娟微微欠身,声音轻柔却坚定。
拓跋焘抬起头,冯娟继续说道:“陛下,如今我军围攻盱眙城已三十日,却久攻不下。且军中瘟疫流行,士兵们疲惫不堪。臣妾以为,此时不宜再战。
陛下可曾记得‘主不可怒而兴师,将不可愠而致战’?陛下因臧质的挑衅而兴师,如今却陷入困境。若继续强攻,恐损兵折将,于我大魏不利。”
拓跋焘沉默不语,他的心中依然不甘,冯娟看出了他的犹豫,进一步说道:“陛下,臧质的挑衅不过是他的计谋,他想激怒陛下,让陛下失去理智。
陛下乃一国之君,当以大局为重,不可因一时之怒而置国家于危险之中。如今南朝宋的援军将至,彭城守军也准备切断我军归路。若此时不退兵,恐被敌军包围,后果不堪设想。”
冯娟走到拓跋焘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说道:“陛下,此次虽未攻下盱眙城,但我军在南侵中也取得了一定的战果。此时退兵,养精蓄锐,待时机成熟,再图南征,未尝不可。”
拓跋焘静静地听着皇后的劝谏,他开始意识到自己的冲动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朕确实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差点酿成大祸。”经过深思熟虑,他终于下定决心,下令焚毁攻城器具,撤军北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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