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见暗道:“今日竟被畜牲制住了。”她一时没想到那黑蛇从何而来,只以为是先前没将蛇杀死,便投目向前望去,可那死蛇仍在地下,这才知爬到自己脚下的是另一条蛇。
她不知,这黑衫青年养的蛇乃是一对,雌蛇取名“黑元帅”,便是如今爬到她身上这一条,雄蛇取名“黑将军”,即是方才她斩杀那一条。平日里,两条蛇都是被黑衫青年装到一处的,只是近日那雌蛇要产卵,他才把两条蛇分开搁放。这几日出门办事,他一时找不到人替他饲养两条蛇,便带了出来,只是身佩两个皮囊古怪,是以便将那雌蛇给手下一个人携带。
方才黑衫青年吹哨放出雄蛇,那哨声中暗藏玄机,乃是一段时急时缓的旋律,那急促旋律是驱动雄蛇,而悠缓旋律是驱策雌蛇。柳惜见虽也见了这些人中有腰悬皮囊的,但并未在意。见那雄蛇攻来,她便只顾击杀雄蛇,而雌蛇因爬动缓慢,未引得柳惜见知觉,直至近了她身,她方有所感。
如今那蛇已游到柳惜见腰间,柳惜见宁定心神,道:“你养的蛇,倒很听话,要把这些生灵训育至此,很不易吧。”
黑衫青年道:“那是自然,不过我的黑将军被你杀了!”言语间颇有怒意。
柳惜见道:“‘黑将军’,好名字,那如今这条,又叫什么名儿?”
黑衫青年想了一想,道:“叫黑元帅。”
柳惜见笑道:“是元帅,怪不得呢,这样厉害,能不动声响擒住我。”
黑衫青年道:“这蛇听话得很,只要我再吹响一声哨子,它便能一口咬在你身上,不出一刻钟,你必死无疑。”
柳惜见道:“那真是……剧毒之物。”
黑衫青年道:“方才要是你肯乖乖把灵蜥给了我,我定不会伤你。可是,你伤了我的兄弟,又杀了我的黑将军,我可再不能饶你。”说着,指了柳惜见右手,道:“你是用这只手杀了我的黑将军,我想想,怎么处置你这只手好。”
地上先时被柳惜见踢翻的一人慢慢爬起来,道:“丁公子,不如把他右手砍下来,扔到蛇窝里去。”
那黑衫青年哈哈笑道:“陈鹏,你小子说的倒对,便这么着。”
柳惜见笑盈盈道:“是么?”
黑衫青年见柳惜见面色有异,忙移目去瞧那“黑元帅”,只见“黑元帅”缠伏在柳惜见左手上,蛇身却结了一层白霜,行动不得。
黑衫青年大惊失色,道:“你使什么妖法?”话音刚落,便见那“黑元帅”蛇从柳惜见手上掉下,一动不动,蛇身仍是盘曲模样,只是全身更白。这自是柳惜见运起摩冰掌的阴寒内力,将那蛇冻住。
黑衫青年不知柳惜见做了什么手脚,竟让自己的宝蛇不听命令,当即发出哨音,想驱使那蛇再去攻柳惜见,只是不论他哨子声多响,那蛇都是不动。
柳惜见方才有意引那黑衫青年说话,便是为了分他心神,好暗中运劲将蛇冻住,此时一计得成,却怕这些人身上还带了蛇,忙一纵而前,出掌在那黑衫青年肩上打了一掌。
这一掌虽未打在要害处,但劲力沉猛,黑衫青年直被推出丈许,爬不起身来。方才支招与他说要砍了柳惜见手喂蛇那人一声断喝,出招朝柳惜见攻来,柳惜见只掷出一枚铜钱去,打在他膝上,他便一下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