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见看了看四围,不见有蛇,稍稍宽心,走到那黑衫青年跟前,道:“还有什么宝蛇,都给我叫出来,我倒想瞧瞧,哪一条能伤得我,是你们今日之最强。”她话虽这么说,却只是试探可还有别的毒物,并非真有与蛇争胜之心。
黑衫青年大叫道:“你……你把我的黑元帅怎么了?”
柳惜见道:“你不忧心自个儿,却忧心一个畜牲。”
黑衫青年道:“那是我的灵蛇。”他说话中气大不如前,但面上怒意难掩,看去像是要把柳惜见生吞活剥了一般。
柳惜见看黑衫青年并未再吹响哨子,知多半是已无了别的毒蛇,心更安了两分,问道:“方才听人叫你丁公子,你可是和丁楠楠有什么亲故?是他派你来抢灵蜥的么?”
那黑衫青年道:“你休想知道!”
柳惜见笑了一下,拾起自己长剑,在那黑衫青年大腿上一划,拉出一条长血口来,黑衫青年惨叫一声,骂道:“王八蛋,你不得好死!”
柳惜见踢了他一下,问道:“快说,你是谁?”
那黑衫青年倒是硬气,柳惜见问了多少话,他都是闭口不言。
无法,柳惜见只得转向那陈鹏,几下威吓,那人便道出黑衫青年身份。原来这黑衫青年乃是丁楠楠兄长的独子,名唤丁晴,因丁楠楠无子,遂将丁晴视如己出。此次前来夺蜥,确是丁楠楠指使。
柳惜见听说丁晴是丁楠楠的侄儿,细一想,才觉这人性子果然与丁楠楠有几分相似,都是自矜无耻,心底里于丁楠楠、丁晴更加厌恶。
柳惜见又问起丁楠楠夺灵蜥做何用,陈鹏说是为救丁楠楠的夫人,丁夫人半月前与敌人相斗受了内伤,至今未愈,得人诊治也不见起效,若再寻不得救治之法,便有性命之忧。丁楠楠为此日夜忧煎,因曾听说过那雪玉灵蜥蜥王的功效,那日见柳惜见手中有蜥王,便想弄了到手,也不管手段光明与否。而琼楼阁正为寻贾南清两个忙碌,丁楠楠身有职司,脱不开身,便遣了丁晴来夺灵蜥。
丁晴此刻看已无反败为胜的可能,只道:“好歹留下你的名字,咱们回去,也好和上头人交代。”
柳惜见眸光泛寒,道:“万古山庄柳惜见,都给我记住了!”
丁晴道:“胡说,谁人不知柳惜见是个女子!”
柳惜见一笑,把面上的人皮面具揭下,用原本声音说道:“不错,是个女子,小女子柳惜见,今日可糊里糊涂的遭了抢,诸位也该给我个交代才是。”
丁晴看了柳惜见面颜,一惊不小,嘴巴张了一下,却又合上,终是半晌说不出话来。
那夜西驰岭与琼楼阁在鸿福客栈门前对峙,丁晴随丁楠楠在后赶到,他那时在人群之后,虽被人遮住,却是见到过柳惜见的。只是适才柳惜见易容做男子,他瞧不出,一路追来,见灵蜥在个容貌与柳惜见不同的男子手中,他只以为灵蜥是这男子从柳惜见那里拿的,因此才假冒万古山庄的来抢夺灵蜥。如此一来师出有名,二来日后有人追查,大可把伤灵蜥的事推到万古山庄头上,把琼楼阁摘干净。
可丁晴万没想到,他是抢到柳惜见头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