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理由就编那么拙劣的?”
叶倾冉双面通红,不自然地别过头,小声反驳:“才不是,你不要自作多情。”
明显赫连赦不信她,他薄唇轻启,笑意盈盈,漆黑如墨的眼睛闪烁亮光。他低低地笑出声,清澈有磁性的嗓音像是施了法术,让叶倾冉直愣愣盯着他半天忘记了回避他晦暗的目光。
“去一趟骁骑营,你知道有多少人打听你吗?叶将军的二小姐,气质清冷如白梅,姿容绝色,惊为天人……还胆识过人,射术了得,挑战姬已。叶小姐好本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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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倾冉这才移开眼。
赫连赦的语气阴阳怪气,他突然欺身过来,右手抬起她的下巴,粗粝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细嫩的皮肤。
叶倾冉被他逼退,她向后缩了缩,视线扫到别处,难为情地说:“苻荣的流光玉不能落到别人手上,我这不是看他要面子死活不上场比赛吗?”
赫连赦攥住她的下巴,勾起薄唇笑了起来,他拿拇指揉了揉红润柔软的下唇,目光贪婪地锁着她的唇珠。
赫连赦沉着嗓子问:“为了苻荣暴露你自己,值得吗?”
“我倒没往这个方面考虑,谁叫你们大楚的人都那么弱不禁风?骑马射箭的能力简直惨不忍睹,最后那个姬小侯爷倒是英姿飒爽,身手不凡,丰神俊朗……”
叶倾冉的余音被堵在喉咙里,她整个人被赫连赦禁锢起来,不留一丝空隙。她只能攀在他的怀里被迫承受着炙热粗暴的吻。
齿间溢出甜腻的味道,叶倾冉此前吃了许多桂花糕,她的舌头被赫连赦惩罚似的咬了一口,疼痛的感觉令她毫无抵抗力地被人推倒。
双手被人一把举到头顶,被死死钳制着无法动弹,叶倾冉眼神迷离,她的杏眼潋滟,面若桃花,眼眉之间带着别致的风情,赫连赦退出她的檀口时,口涎黏腻拉成丝线,叶倾冉的唇色异常鲜艳。
“做什么?我不舒服,放开。”叶倾冉粗喘着气道,脸颊上两团可疑的红晕让她看起来像是非常可口的蜜桃,就连带着怒意的警告都变成了娇嗔。
赫连赦沉幽的眼眸闪过一丝惊艳,他将头埋进叶倾冉的脖颈,吃味地说:“以为让你带着念来生一起好歹还能收敛一点,没成想又是苻荣又是司晏,竟然连姬已也惦记上了?”
叶倾冉愣了一下,没一会儿她扭动身体想要挣开赫连赦的束缚,气愤地说:“你胡说八道!我惦记谁了?”
“惦记谁都没用。”赫连赦的气息温热又湿润,直直喷在叶倾冉的脖颈上,他高挺的鼻梁蹭了蹭,突然叶倾冉头皮发麻,浑身跟触电一样。
赫连赦在用舌头舔她!
舔她脖子!
“喂!你变态啊?”
“你停下!停下!”
“唔,好痒,快停下,你有病啊。”
赫连赦倒是听话,他不舔了。他开始啃……
赫连赦的声音沙哑:“那些话本子有什么好看?我们亲自试试好不好?”
“很舒服的。”
叶倾冉身体僵硬,她甚至忘记了呼吸,两扇睫毛在杏眼上轻颤。
赫连赦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她白皙的脖颈上,心中的悸动像是小鹿一样胡乱碰撞着她的心房。
赫连赦的吻停留了好一会儿,他的视线偏了一下,看到雪白肌肤上他所留下的殷红痕迹,不由得微勾起唇角。
他缓缓掀起眼皮,眸色幽深地注视着叶倾冉羞红的脸,语气慵懒道:“怎么不拒绝?你再摆出这副欲拒还迎的模样我真控制不了自己了。”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叶倾冉这才缓过来。她想起身,身体却被禁锢着,身上的人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主子,姬小侯爷送了什么东西过来。”
这是蓝蛇的声音。
蓝蛇推了一下门,眉头皱起,门被拴上了。他有些疑惑,接着道:“姬小侯爷问您明日有没有空小聚一下,他说还有个老朋友也会在。”
叶倾冉感觉到身上一空,赫连赦起身离开,长腿一抬没两步就走到门后。他推动门闩,刺耳的声音响起,蓝蛇的声音没了那道门的阻隔变得更加清晰。
“主子,这个匣子是小侯爷找人送过来的。还有,朱雀方才和我提了一嘴,今天叶小姐去了一趟永宁坊,那个柔夷人又和叶小姐碰了面。”
赫连赦接过匣子,语气冷淡地说:“嗯。”
蓝蛇还想说话,无意间瞥见赫连赦凌乱的腰带,他立马闭嘴,细长的眼睛含上几分笑意,一溜烟就跑了。
朱雀手里提着一坛酒,正要去屋顶上独饮,恰巧看见蓝蛇像只兔子似的狂奔而来,他叫住蓝蛇:“蓝蛇,喝酒去啊。”
蓝蛇摇了摇头,正想要转身,犹豫了半天又转回去,他狐疑地盯着朱雀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不怀好意的笑容。
朱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警惕地问:“有事吗?”
“有,你和我说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大楚朝堂近两日一直哭闹不止,原先赫连政颁布的武举制度已经令各大臣不满,最近他又草拟了一份新的政策。
第一条,将州郡长官的兵权、财权以及司法权收归中央,另设文臣任州郡长官。
第二条,在宰相下设参事两名。
这两条政令一出,赫连政的东宫就没消停过。每一日下朝,有时一两位大臣,有时三五成群的大臣一起,他们苦口婆心大费周章地将政策的弊端一一列出,他们跪在地上,向日月表忠心,希望赫连政收回这一政令。
不少大臣劝阻太子无效,于是就去拜访刘道。
“右相大人,您怎么能任由太子胡闹呢?他还是年轻气盛,行事过于鲁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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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相,您为太子肃清武举之政的反对,如今太子——飞鸟尽,良弓藏。”
“右相,此事事关国祚。我等岂不能理解太子的苦心?可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哪朝哪代的君主这般大刀阔斧进行改革?何况太子还只是个乳臭未干的……”
刘道面色阴沉,语气淡然:“尚大人,慎言。”
接连几日,上奏的奏折就像春日柳絮一般,漫天飞舞。赫连政焦头烂额地批示着那些烦人的谏言。
“殿下,您已经两日没怎么合眼了。”滴星双眼通红,低声劝慰道。
赫连政抬眼,眼底的烦躁并未褪去,他捏了一下眉心,嘴角挂着一抹冷笑。
“明日休沐,把人都拦在东宫外面。”赫连政重新埋下头,语气低沉。
东宫的烛火燃尽直到黎明破晓。
叶倾冉回府的路上,手一直被人抓着。赫连赦非要从羌乐坊出来,好像她会丢一样。
“你不怕被人瞧见?虽然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上京的眼线这么多,被发现了怎么办?”叶倾冉左手撑着头,斜眼睨了赫连赦一眼。
这人从头到尾没有一刻不直勾勾盯着她看。
赫连赦薄唇微勾,不在意地笑了,他的眉眼凌厉,笑起来时仿佛坚冰融化开,眼底闪过暗芒。
“没人发现的了。”
叶倾冉道:“苻荣的流光玉你真给我了?真的没有别的条件?”
赫连赦那双黑眸异常的平静,语调微冷:“别人的东西我放在手里做什么?”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侧过身压了上来,语气里带着淡淡的调侃:“你想要我提条件?什么都可以吗?”
叶倾冉打断他:“什么都不可以,你别离我这么近。”
“明日我哥哥休沐,我要和他出去逛逛。你要一起吗?”
叶倾冉淡淡抬眸,眼底暗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她的眼眸接连闪烁了两下,意识到自己无意脱口邀约赫连赦后,双眸微微一沉。
赫连赦眼角眉梢荡开了笑意,他伸过手,修长好看的骨节抓起叶倾冉乌黑如瀑的发丝,白皙的手指被墨发衬得尤其惹眼。
他叹了口气,淡然一笑道:“明日我有约了。我又不能被人看见你忘记了?改日就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陪你一整天。”
他的声音不高,尾音勾着笑意拖长,听起来暧昧又缱绻。叶倾冉有一瞬间的恍惚,她垂下眸,瞳孔里划过一丝痛苦。
“赫连赦,再见。”
叶倾冉临下车前,想要把赫连赦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然而身侧的人力气真的很大,她一点法子都没有。
“你今天很奇怪。”赫连赦的口吻带着冷意。
叶倾冉抬起头,深邃的眼睛明艳照人,好像这一刻夜空的星星就在眼前闪耀。
她挑着眉,散漫随意地眨动双眼,像是在认真思考赫连赦对她的评价。
叶倾冉长眉凝霜,纤长的睫毛如雾一般朦胧,她紧抿着唇线,青丝像乌云一般柔亮顺滑,仿佛有月光倾洒而下。
“我是挺奇怪的,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去找你。”
赫连赦的薄唇被一个柔软湿润的东西覆住,甜腻软烂的舌尖分明很温柔,可他觉得这就像一把匕首,直挺挺贯穿了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