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满不确定,她有些担心,该不会自己也要被抓去割舌头了吧?她先是警惕地逡巡四周,长睫微颤,抬眼望向聂蘅,她说道,“好像有。怎么办?是被盯上了吗?”
聂蘅宽慰道,“别怕,或许是被当地的扒手盯上了。要不然他们完全可以冲过来拿人。”
姜满一听也是,若是陶宝玉说的活阎王,想拿谁就拿谁,不需要鬼鬼祟祟跟踪她这么久。难不成是他们刚从市场回来,身上的银两便被别人给惦记上了?
想到这,姜满蹙起眉,一脸严肃地看着聂蘅道,“钱袋子捂紧点!”
聂蘅失笑,勾起唇角,眼睛里罕见地有了几丝温情。姜满一愣,呆呆的看了他好久。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聂蘅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说着抬手摸了摸脸颊,
姜满摇头,笑靥如花。她轻颤着身子,语气轻快,“聂大哥,你笑起来的模样可真好看。好像完全换了个人似的。平时多笑笑吧,不然真和我哥似的,年纪轻轻沉闷寡趣。”
少女的笑声像是银铃,随着风飘扬萦绕在街口。檐下的新柳抽出嫩芽,一只修长有力的手从窗口探出,碾碎了枝叶。
聂长远的伤还是没好全,回去前姜满提议再去找个药铺给他买些活血化瘀的药物。她的人皮面具还剩下三张,这里离南疆比较近,或许还能买到灵春草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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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蘅没什么意见,两人便四处寻找起药铺。一路走来,偶尔能听见行人交谈的声音。
想来这里便是陶宝玉所说的,凌云关的安全地带。所有人的面色没有那么凝重,但是大家也都是小声交流,刻意压着声音。
聂蘅看见一家药铺,正欲回头叫姜满,身侧突然飞出来一个人。
那人被一道猛力踹了出来,直直撞在路边的石墩子上,顿时口吐鲜血。
姜满与聂蘅刚好被隔开,她明显被吓坏了,事情只发生在一瞬,周围的气氛一时间陷入死寂。
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响起,语气里带着阴恻恻的坏笑,“什么玩意也配穿和我一样的靴子?”
姜满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后退,她甚至能感知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个声音令她发怵。
一双通体纯黑的靴子迈出那间茶楼,这双脚的步伐走的虎虎生威,那人的个头比聂蘅还要高上些许,他大概也没想到能碰见聂蘅这样的人,注意力被聂蘅吸引过去。
其余人见到他,纷纷撒腿就跑,有些胆小的女人甚至被吓得流下眼泪。姜满张望四周,想着自己也找个地方躲起来,她正看中了一个拐角,想要快步赶过去,身旁似乎出现一个人影,动作迅捷,全身散发出浓浓的侵略气息。
姜满一个出神,手腕被人用力抓住,她还来不及惊呼,便被拽进一个充满寒意的怀抱之中。
姜满脸上带着愤怒,猛然瞪向对她无礼的人,双眸一震,浅色的瞳孔微缩。
她看见的是一张气愤至极青筋凸起的俊脸。
“阿那图?”姜满大脑一片空白。
她叫完阿那图的名字,一时陷入沉默。
对面的人喘着粗气,俊美的脸庞上增添了几分成熟。阿那图死死盯着姜满的脸,视线从她涟涟秋水般的杏眼移至莲瓣似的朱唇上。他紧咬着后槽牙,恨恨地问道,“你就这样跑了?”
姜满眉头紧锁,神色微敛,她嚅动着唇,手腕被阿那图捏的骨节作响,她的脸也渐渐失去血色。
“你……”阿那图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他不舍地松开姜满,平静的眸底早已波涛汹涌。
好巧不巧姜满闻见阿那图身上的味道时,胃突然变得无比难受,她早上吃了一碗羊肉汤,此刻在胃中翻江倒海。
姜满忍不住想呕吐,面色惨白。
阿那图愣愣待在原地,双目涣散,他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亮光,不可置信地注视着姜满。
“你有了我的孩子?”他的语气里压抑不住欣喜。
姜满小脸煞白,直愣愣盯着阿那图,她怀疑地垂下眸扫过自己的肚子。
另一边墙角站着的聂蘅杵在原地,像是一棵孤独的老松。
他们在等姜满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