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那图,回去吧。”姜满转过头,眼眸里闪过一丝忧伤,她道,“北狄我是不会回去的。你现在该操心的是你们贪狼帮,若是我没猜错,朝廷已经开始清剿你们了吧。”
阿那图淡淡抬眸,眼底闪过一丝讶异,很快他踱步走向姜满,用一种接近冰冷的眼神盯着她的脸,他半弯下腰,口吻淡淡的,“你知道?”
他站直,以盛气凌人的姿态睨着姜满,视线从她的眼睛移到她紧攥的拳。
“我不是和你商量。我想得到的就没有拿不到的。”阿那图勾唇,志在必得。
他的脸上带着张扬的笑容,像是姜满最初见到的那副模样,广袤草原上纵马而歌的不羁少年。
“可惜。”姜满叹了口气,指尖不断敲击桌面,一下一下有节奏。
她气定神闲,丝毫不慌。她在等。
阿那图警觉地扫过桌台,并没有点燃檀香。他敛起长睫,英挺的鼻梁垂下暗影。
姜满的手指停下动作,一时间房间内静谧的可怕。她自信地抬眸,嘴角勾起一个笑,接着她在眸光中瞧见阿那图不甘的样子。
路上研制的新药,她藏在指甲里。阿那图一直盯着她,看似是在防她。不过姜满什么也没做,她只是无聊地敲击桌面。
阿那图倒地,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姜满扭过脸,看着来人,松了一口气。
聂蘅一脸忧色,眼里似乎还带有一丝隐忍的情绪,他走进房间,斜眼扫过地面上修长的身影。
他沉声问,“怎么处理?”说完,眼眸中闪过一丝杀意。
姜满忙拦住他,说道,“找个地方把他关几天,我想我们不得不赶路了。”
“他是谁?”
半晌,聂蘅低头注视昏迷不醒的阿那图,从他的穿着和容貌,聂蘅大约能猜到他是北狄人。
北狄人追到这儿。
聂蘅的眼眸暗了暗,想起姜满之前说的话,脸色不自然起来。
“来带你回去的吗?”他轻声问。
姜满蹙眉,一瞬不瞬地看聂蘅。她的目光收回,微微垂下眼睑,并没有作答。
聂蘅别过脸,走到阿那图身边,冷漠地看着他。他蹲下身,伸出手摸了摸阿那图的前襟。
姜满见状,站起身走了过来,她凝眉看到聂蘅手里多了样东西。
木匣很小巧精致,聂蘅手一顿,他抬眼望向姜满,这个小匣子里面装的东西看上去很像是簪子。
姜满一脸疑惑,微微挑眉,似乎在问他为什么不打开。
聂蘅缓缓打开,里面没有出现簪子,更不是其他首饰。
姜满凑过来看,里面取出一张纸。
上面赫然写着一行字。
聂蘅正要看,纸张一把被姜满抓在手里。她将纸卷起,利落地放回木匣。没等聂蘅反应,她便连匣子也夺了回来。
聂蘅愣了愣,调侃道,“不会是婚书吧?”
“什么?”姜满转过头,只见聂蘅死死盯着木匣子不放。
她有些意外地道,“何出此言?”
什么婚书?
聂蘅想了一下,眼神忽然变得温和,他轻笑一声,说道,“我记得有人说过自己是逃婚的。”
很显然,扯谎的人早就忘记自己说过的话。
姜满呆愣住,侧头思索了半天,好像是她说过的。可这事早就翻篇了,那不是当初分不清聂蘅是好是坏才随口找的借口吗?
聂蘅一见她的反应,心下了然。很快,他又问了另一个纠缠他很久的问题。
“你那个弟弟,也是假的?”
姜满脸色一僵,冷冷瞥了他一眼,说道,“少跟我提他。先去找个地方把他关起来,我只能说,这人得罪不起。尽量关他关到我们能出凌云关的时候。”
她凝视阿那图的脸,手中握着木匣的力道紧了紧。聂蘅扛着人出了门,她这才重新打开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