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字迹,她认得。
是尧,是他。
为什么?尧不是在皇宫当他的皇子吗?他手写的信笺为什么在阿那图手里?
他在做什么?他想干什么?
姜满来不及细想,她走到窗边,推开半掩的窗,夜色如凉水,冷冷的风扑面而来,让她打了个哆嗦。
西边是太阳下山的方向。
姜满目光沉沉地望着,她的视线没有焦距,不知为何今晚的星光尤其璀璨,薄薄的云仿佛一层轻纱笼罩月牙。
她眼底滑过一丝懊恼,原本想要教训教训这里作恶多端的人,明着不行就来暗的。若是没有阿那图,她打算改日就去做。
姜满知道阿那图不可能独自来大楚,他的手下大概去复命了。
想到这,她的眼眉间露出冷冽之色。
凌云关有人通狄。
阿那图绝不仅仅为了她才来。他或许是恰巧认出自己。
她实在不明白,阿那图怎么能认出她两次?明明她都易了容,就连尧都被她唬过。
一炷香后,聂蘅又回来了。姜满在房内坐着,表情凝重。
“安顿好了?”姜满着重咬了这个“好”字。
聂蘅点头,虽然不知道阿那图是什么人,可姜满的紧张让他郑重。方才打点了不少银子,阿那图可能要被软禁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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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大哥,我们可能要被追杀了。”姜满嗤笑一声,双眸清亮。
“无妨。反正本来也是如此。”聂蘅面不改色道。
“本来?”姜满狐疑地开口,她释怀一笑。
凌云关风萧萧,姜满等人决定连夜赶路。不知情的聂长远早已睡下,还没睡舒服便被人掀了被子。聂蘅扶着他就往外走,聂长远睡迷糊了,嘟囔着自己怎么做梦也是在逃命。直到被抬上马车时,横吹来的穿堂风冷的他一激灵,聂长远这才睁开眼。
“二哥,我们这是去哪?”聂长远瞪大了眼,话没说完就被塞进车厢。
聂蘅一个蹬腿便跨上马车,紧紧拉着缰绳调转马头。聂长远还想问,在车内的姜满板着脸,令他立马住上嘴。
良久,姜满闭上眼假寐。聂长远打量着她,讷半天才轻道,“叶小姐,出什么事了吗?”
听他叫自己,姜满颤动着睫毛,微微睁眼,她回答道,“没什么,我们提早赶路。”
聂长远点点头,吃痛地侧过身。
姜满淡淡道,“长远大哥,你们籍贯是何处?”
聂长远虎躯一震,僵着身子。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慌张,“怎么问这个啊叶小姐。”
姜满漫不经心答道,“没什么,看你们都在外乡,难道不打算回去吗?”
聂长远叹了一口气,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是啊,谁愿意背井离乡呢?”
姜满眨了眨眼,视线从他背后移开。她其实也不是很在意,聂蘅和聂长远底细如何,也不是很重要。她又不是官府查案的,只是她有些想不通,聂蘅的表现不像是个普通人。
不过呢,她也不喜欢探究别人。想说的人自然会说,不想说的就当作秘密埋在心里吧。
聂蘅驾车比以往更急,他斜眼扫过周边,总感觉暗影之中藏匿着什么危险。
凌云关往深处,错落有致的庄园中漂亮的小庭院星罗棋布。天亮了,姜满掀开帘子,瞧了一眼外面,她沉声道,“要换换吗?我休息好了。”
聂蘅摇头,只是脸上露出些许疲惫。姜满叹气,问道,“要在这里借宿吗?”
她指了指这里的庭院,收拾的十分整洁,看上去是有人家的。
聂蘅皱了一下眉,声音很沙哑,“不用,这里看着不安全。”
姜满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宽慰,“别这么赶聂大哥,你要是累倒了就只有我了。我们出来的太着急,还是休整一下吧。”
庄园中静悄悄的,马车停下,风吹过花圃,枝叶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