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贝勒府。
胤禟皱着眉思索,硬是没琢磨出老四到底要干啥,“八哥,你说四哥到底怎么想的,我都懵了。原以为他回府种菜是个由头,现在这……”
边上的胤?也不明白,四哥府上突然间就女主外、男主内了,四哥缩着不肯出头,四嫂倒是天天到处跑,完全不理解现在的局势。
好好的一个雍郡王,整日待在府上种菜,听听,这正常吗?
“四哥素来精明,四嫂更是人精中的人精,他们两口子的谋划,是那么容易能看透的?”
这么关键的时候,老四安心待在府上种菜,四嫂却到处交际,胤禩觉得要么是这两人试图迷惑众人,要么就是有别的谋划,或是……皇阿玛的命令。
毕竟,朝堂如今够乱了,四哥要是再来插一手,岂不是彻底乱套。
“八哥,你的意思是……”
“老四虽藏在府上不肯出,四嫂可没少到处走动,更有个在御前得宠的弘晖。上次皇阿玛去他府上之后,四哥就迷上了种菜,任凭二哥怎么劝说都不肯出来,不觉得耐人寻味吗?”
“我听说太子多次派人去四哥府上,四嫂都以四哥身体不适为由挡掉了,还没少打着探望太后、贵妃的名头进宫。”
“皇家儿媳里,最厉害的就是隔壁这位了,宫里那位都不如这位。”
胤禩对宜修极为戒备,奈何八福晋对此嗤之以鼻,丝毫不觉自己逊四嫂一筹。
“八哥,是不是夸张了点。”胤禟、胤?也知道四嫂很厉害,但并不觉得四嫂能影响朝堂。
胤禩摇头,夫妻一体,可不是假的。
四哥但凡有什么谋划,四嫂肯定会配合,他不信四嫂如此高调,背后没有四哥的授意。
外面的议论纷纷,胤禛丝毫不在意,宜修也不上心,嘴长在别人身上,还能堵住不让说?
宜修不急,可后院有人急了。
钮祜禄氏和奇德里氏,都是带着命令进府的。
尤其是钮祜禄氏,小乌雅氏和乌雅氏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把人塞进来,可不仅仅是做一个不受宠格格的。
“格格,府里传话过来,想让您请一等公福晋(小乌雅氏)进府一叙。”
钮祜禄氏冷笑着讽刺,“肯定又是来劝我去争宠的,可我能怎么办?自我入府,不仅侧福晋天天找茬,就连爷也丝毫不怜香惜玉,我没想过法子争宠吗?”
“可爷就是不肯垂怜,小花园堵了多少次,哭过闹过,也跪过求过,隔壁那位(奇德里氏)更是唱歌、唱昆曲、跳舞样样都试了,有用吗?难不成,我还能绑着爷过来?”
钮祜禄氏和奇德里氏进府快半年了,爷一个月进后院的次数屈指可数,大半时间都在前院种菜或是去长乐院陪福晋和儿女。
俩人有回没忍住,暗讽福晋还真是好手段,结果被侧福晋、庶福晋们联手整治,接连一个月都没吃过一顿饱饭,还得顶着巴掌印,日夜不停地抄写佛经。
福晋果真好手段,笼络主子爷不说,还把后院女眷给拿捏得死死的,厉害,着实厉害。
宜修听说小乌雅氏要上门探望,傲然地嗤笑了一番:“还以为有什么本事呢,还不是要向娘家求援。来就来吧,本福晋还能怕一个被蜜蜂蛰得往池塘翻滚的老女人不成。”
剪秋和绣夏对此深以为然,一个早就在京城女眷丢脸丢大发的女人,早就没了拿长辈身份欺压人的资格,哪怕小乌雅氏没丢人之前,主子也不曾落入下风过。
这日晚膳,宜修提起此事,“爷,小姑母要来府上探望。”
胤禛闷了口汤,不屑地冷哼,“这会入府,肯定是想探听我种菜的事儿,这是看十四站不稳脚跟,想着替老八探听一番,方便十四交差呢。钮祜禄氏,果真是不安分,苏培盛,给钮祜禄格格传话,进了我郡王府,就得遵从我郡王府的规矩,又不是正妻还想随时让八竿子打不着的娘家人入府探望?哼,自己禁足三月,别来爷面前晃悠。”
宜修拦住了苏培盛,对着绣夏道:“你去回了钮祜禄格格,就说既然已经入了府,就要按府里的规矩行事,想让娘家人探望,可以,先递帖子,三月后才能入府。”
“是。”
绣夏去传达了福晋的意思后,钮祜禄氏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侧福晋可以隔三差五回娘家小住,齐庶福晋、宋庶福晋更是没少召娘家人来府上小聚。怎么我连见娘家人的资格都没有?还要等三个月?欺人太甚,我好歹是满军旗出身。”
“钮祜禄格格,这是主子爷和福晋共同的意思,奴婢劝您还是消停一点吧。否则,按照爷的意思,您还得禁足三月呢,福晋够贤惠了。”
想什么呢,人侧福晋事事以福晋马首是瞻,什么都做在福晋前头。
齐庶福晋、宋庶福晋,更是连母族的势力都分给福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