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来到府衙后堂,后堂却已有一个好几日不见之人。此时,她正笑盈盈地招呼大家去用午膳。
“采桑!无殇惊喜地叫。
“采桑见过郡主。”采桑忙向无殇行礼,道:“郡主吩咐采桑做的事,幸不辱命。”
无殇道:“辛苦你这么短的时间京城跑了个来回。回京都见到了谁?大家可好?”
采桑笑道:“采桑不辛苦。郡主放心,大伙儿都好,都盼着郡主早日回京呢。”
一旁顾芷芸道:“采桑丫头这回立下大功了。要不是你请来圣旨,今日姚谨与王猛也不会轻易伏法。”
采桑忙道:“顾姨可别夸采桑了。这事多亏了郡主与江公子全盘谋划,采桑不过是听命行事罢了。要说辛苦,你们连日奔走谋划才辛苦。”
顾芷芸道:“无殇与我只在这城中,倒也罢了。倒是霁月孤身入江南,才是真正辛苦。”
无殇道:“委屈顾姨扮作王爷下人陪无殇这么多日,顾姨也辛苦。”
顾芷芸笑道:“这说得哪里话,我能入了安平王府的门,才是真荣幸呢。要我说,无殇今日舌战姚谨、王猛才是辛苦!”
无殇笑道:“咱们可别互夸了。说起来还是师兄最辛苦。师兄先用午膳,待会儿还要跟我们说说这几日之事呢。”
大家便高高兴兴地用了午膳。江霁月这才将这几日之事一一说了。原来自从在赵之信家知道了承运街藏着军队及兵器坊之后,两人联想到之前的兴望街,甚至京城的锦绣坊,便明白这其中一定有某种联系。商量之后,决定分头行事。通过万水千山当将消息传回京城的同时,采桑便日夜兼程回京去请圣旨。江霁月自己只身过了长江,到江南暗中调查;而无殇则留在原地,安排好今日的一切。
却说江霁月倚仗着自己老家也在江南之便,安排了人手暗中调查,自己更是孤身潜入姚氏一族,收集到了不少姚氏与那个神秘组织关联之事。说起来姚氏在江南倒低调许多,或者是因为江南乃是富庶之地,朝廷格外看重的原因吧,姚氏在故居为官的不多。现任姚氏家族的族长是姚贵妃的亲祖父,此老虽已年近八旬,却是精神矍铄。平日里喜舞枪弄棒,又因有乐善好施的名声,因而结识了不少江湖中人。姚氏祖宅所在的姚家庄,就聚集了不少江湖人,他们看似闲散,其实都是为姚氏一族所用。人多了开销自然就大,姚老爷子为了护住自家产业,就默许让他们自己做些见不得光的生意,渐渐地形成了一个组织。这个组织中以姚贵妃叔伯辈中的四老爷为首,另有两名江湖中有名头的人为辅,占着姚贵妃与姚氏一族的便利,这些年倒是一直为非作歹也无人敢动。
江霁月说到这里,语气有几分沉重:“这个组织虽总部在江南,在江南本地却很少犯事,最多就是暗中把持了一些赌场与妓院,寻常人也不敢闹事。正因如此,我江家在江南之时少与他们打交道,竟不知背后都是些违法乱纪之徒。”
无殇道:“无须自责,你们在明他们在暗。或许正因为有你江家在,他们在江南才不敢太过放肆。”
江霁月无奈一笑,无殇问道:“姚家家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江霁月道:“说起来姚氏家主倒是个厉害人物。他早年从政,中年大儿子、二儿子——就是姚贵妃的父亲及叔叔入京为官之后,他却主动致仕了。随后便回乡经商,并习了些武艺,结交广泛。这些年,随着姚贵妃风头无两,姚氏一族便日益水涨船高。但姚老爷子一直都是家族的中流砥柱,姚氏族人说起他来也是又敬又怕。”
“这姚老爷子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顾芷芸道:“朝廷有人,江湖也有人,两头都占全了。”
“可不是,”无殇笑道,“有权有钱还有人,他倒是好筹谋。”无殇也不避顾芷芸,便将姚贵妃及三皇子的事简单说了,顾芷芸听得连连惊叹,末了才道:“皇家果然是人心复杂,这么说来,这姚贵妃为了自己的儿子上位,便是已经筹谋了这么多年了。”
无殇叹口气道:“现在看来确是如此。这姚家朝里朝外,南北上下,倒是早就处处布控好了。”
江霁月道:“就是如此。这次我们无意中遇到赵之信一家,倒是掀开了姚家的遮羞布。不过,姚家筹谋多年,树大根深,如今还不能连根拔起。因而这次,只能就事论事先处理,也算给他们一个警醒吧。”
无殇听到此,便明白了江霁月方才宣读的圣旨中的含义。恨恨道:“倒是便宜了那厮。师兄还不知,你未来之前,那厮有多嚣张!”
江霁月看无殇的表情,忍笑道:“暂且让他们再得意几日。如今我们既然已查到了那个神秘组织,接下来就一根根砍去他们的左膀右臂,到那时看他们还如何嚣张。”
无殇道:“师兄这么说,是又有什么计划了吗?”
江霁月笑道:“定计划的人可不是我,你问问采桑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