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暗流涌动,英雄逐鹿中原(1 / 2)

吕布告别了成廉、魏越,只带了陈宫一人,星夜兼程,赶往并州治所晋阳。马邑一战,吕布军大败乌桓,马邑县令高博早已上表请求他们驻防。张杨思虑再三,也认为吕布军驻扎马邑,可以震慑乌桓,毕竟比起东北方向的乌桓,其他边患都算不上什么。

数日后,吕布抵达晋阳城下。

只见并州刺史丁原,早已率领文武百官,在城门前列队迎接,翘首以盼凯旋而归的吕布。百姓夹道欢迎,欢呼声震天。丁原脸上堆满了笑容,心中却满是妒忌的火焰:“想当初我率军击溃黑山贼,班师回朝之时,也不见百姓如此热情。吕布这厮,不过击败区区千余乌桓骑兵,竟得如此拥戴!”并州只能是他丁原的一言堂,他不允许任何人,尤其是吕布,威胁到他的地位。

“奉先这小子,若是声名再盛,难保不会滋生异心。就算他安分守己,那些别有用心之人,也会想方设法地拉拢他。”丁原心中暗暗思忖,当年与邓高并肩作战,为保卫并州出生入死,如今却不得不防备起昔日的袍泽,害怕他们功高震主,取而代之,这真是造化弄人啊!

远远望见丁原,吕布勒马停下,翻身下马,走到丁原面前,单膝跪地,抱拳行礼:“末将吕布奉先,参见刺史大人,幸不辱命!”他声音低沉浑厚,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中。

“奉先快快请起。”丁原虚扶一把,吕布顺势起身。他身高八尺有余,身躯魁梧,即使丁原不算矮小,也被他衬托得像个孩童。

“此番辛苦你了。”丁原拍了拍吕布的肩膀,看似嘉奖,实则暗藏试探之意。

“并州勇士,凯旋而归,我等恭贺温侯!”众人齐声高呼,声震云霄。

丁原与吕布并辔而行,在众人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地返回刺史府。

进入大堂,只见丁原麾下将领早已分列两旁。吕布熟稔地走到自己的位置站定,丁原则穿过人群,径直走到主位坐下。

一个与丁元年岁相仿,面容清瘦的文士,悄无声息地走到丁原身旁,正是并州别驾邓高。

“子尚,将我之前交代的事情,宣布给大家吧。”丁原低声吩咐道。

“遵命。”邓高上前一步,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缓缓展开。

“吕布,上前听封。”

吕布依言出列,单膝跪地:“末将在!”

“吕布率军击退乌桓千余骑兵,战功赫赫,特赏赐银饼百枚,粮草二十石,封为大城县尉,兼领障塞尉一职,负责驻守大城塞。”

邓高话音刚落,吕布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县尉不过是区区九品芝麻官,一年俸禄不过区区十石,实在算不上什么封赏。但对吕布而言,这却是进入仕途的绝佳机会。他出身寒微,并非士族子弟,无法通过举孝廉的方式步入仕途。武将想要升迁,即使战功再显赫,也需要花钱捐个一官半职,才能获得晋升的机会。如今吕布虽然只是个小小的县尉,却也终于踏入了仕途。更何况,掌管大城塞,意味着他获得了统兵的资格。

障塞尉,是并州、凉州、幽州等边境州郡的刺史,为了抵御外敌入侵,在边境设置的障塞,而设立的武官。这个职位虽然听起来威风,但实际上却十分危险,毕竟边境战事频仍,随时都有可能遭遇敌袭。

然而,对于多年来四处奔波,剿匪无数,却始终没有一官半职的吕布来说,能够获得这样的机会,已经让他感激涕零了。大城塞,是当年汉武帝为了抵御匈奴,修建的边境要塞之一。当年汉武帝北击匈奴,在鸡鹿塞、高阙塞修筑城池,并在曼夷谷屯田,以备不时之需。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如今也只有大城塞,还在发挥着抵御外敌的作用。

镇守大城塞,意味着吕布将成为抵御匈奴的第一道防线,同时也意味着他将拥有更多建功立业的机会。

正当吕布暗自思忖之时,邓高又说道:“另,兼任别驾从事一职,负责处理日常文书往来。”

邓高此言一出,吕布顿时傻了眼,满脸的不情愿:“这……末将只是一介武夫,哪里懂得处理公文?还请刺史大人另请高明!”

吕布的反应,引得堂下众将哄堂大笑。在他们眼中,吕布除了勇猛之外,一无是处,因为他根本不识字,是个不折不扣的文盲。他之所以会写自己的名字,还是多亏了陈宫的悉心教导。只可惜,那些不了解内情的人,还以为是邓高教他识文断字呢。

“识文断字,以后可以慢慢学嘛。况且,你只是做我的助手,负责一些简单的文书传递工作而已。”邓高笑着解释道。说白了,就是给他跑腿打杂的。听到这里,吕布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一些。

“末将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刺史厚望!”吕布连忙说道。

“好,今日为你接风洗尘,诸位开怀畅饮,不醉不归!”丁原大手一挥,一场庆功宴就此拉开帷幕。

***

宾客散尽,大堂内只剩下丁原和邓高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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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尚,你为何如此看重吕布?”丁原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主公可是对我的安排有所不满?”邓高反问道。

“奉先虽然勇猛过人,却是个目不识丁的粗人,实在难堪大用啊。”在丁原看来,吕布空有一身蛮力,根本不懂得排兵布阵,冲锋陷阵还行,若是让他独当一面,恐怕会坏事。武将不仅要武艺高强,更要懂得如何排兵布阵,运筹帷幄。可吕布倒好,大字不识一个,就算把兵书摆在他面前,他也看不懂啊。不懂兵法,如何领兵打仗?

然而,邓高却有不同的看法:“主公,正因为奉先不识字,我才放心让他去办这件事。”

“此话怎讲?”丁原不解地问道。

“如今乱世将至,各路诸侯纷纷起兵,意图染指天下,但却没有哪一家能够独占鳌头。大将军何进,先前与宦官联手,如今又与士族结盟,真是朝秦暮楚。公孙瓒在幽州对抗乌桓和鲜卑,凉州的董卓则与羌人勾结,而我们则与清流和浊流都有往来,局势错综复杂啊。”

邓高的一番话,听得丁原一头雾水:“这和让奉先去镇守大城塞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