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莫急,且听我慢慢道来。我之所以如此看重吕布,主要有三点原因。”
“哦?竟有三大原因?”丁原原本以为,吕布除了勇猛之外,就一无是处了,没想到邓高竟然说他有三大优点。
“首先,他目不识丁。我让他给何进送信,就是因为他看不懂信中的内容,这样一来,我们就不用担心机密泄露了。”
“言之有理。那小子不识字,就算想看也看不懂,更不会想到要拆开信件查看,如此一来,我们的计划就不会暴露了。况且,他手下的那些兵痞,一个个都粗鄙不堪,若是脱下军装,与盗匪无异,根本不用担心他们会泄露秘密。第二个原因是什么?”丁原点点头,表示赞同。
“这些年来,一直都是我负责与各方势力联络,以及运送钱粮物资。那些收受贿赂的人,难免会心虚,若是突然换人,难免会引起他们的怀疑。”邓高解释道。信任,就是如此脆弱。邓高深知,即使双方之间有着再深厚的交情,也难免会因为一些小事而产生嫌隙。
“嗯……你说的有道理。”丁原沉吟道。
“第三,奉先虽然不识字,却能够以少胜多,大败乌桓,这份能耐,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试问主公,除了奉先之外,还有谁能担此重任?”
虽然心中不情愿,但丁原也不得不承认,邓高说得很有道理。他如今贵为一方诸侯,心中未尝没有逐鹿天下的野心。想要成就一番霸业,就必须招揽人才,广积粮草。
“子尚言之有理,我这就任命奉先为障塞尉,让他率军镇守大城塞。”
“主公英明。”邓高拱手说道。
“不过,我还有一个顾虑。”丁原突然说道。
“主公请讲。”
“如今匈奴蠢蠢欲动,仅凭大城塞的守军,恐怕难以抵挡啊。子尚,不如再从其他地方调拨一些兵马,加强大城塞的防御力量吧。”大城塞是并州抵御匈奴入侵的重要屏障,其他两座要塞早已年久失修,形同虚设。如今匈奴卷土重来,仅凭大城塞的守军,恐怕难以抵挡。
“主公放心,我已经写信给何进,请求他增派援军。待到援军抵达,我便让奉先率军前往大城塞。”
“如此甚好。”丁原点点头,心中稍安。
***
第二天清晨,宿醉未醒的吕布,就跑到邓高府上拜访。
“邓先生,末将吕布前来拜见。”吕布毕恭毕敬地朝邓高行了一礼。邓高也不废话,直接将一封书信递到吕布面前。
“这是刺史大人写给何进的奏章,你此去洛阳,务必亲手交到何进手中。”邓高口中的奏章,其实是并州刺史每年都要向朝廷递交的述职报告。按照惯例,应该由刺史亲自前往洛阳,当面向皇帝汇报工作。然而,如今汉室衰微,各地诸侯拥兵自重,根本不把朝廷放在眼里,就连述职报告,也懒得亲自递交了,而是派人送去敷衍了事。
“这里还有一封信,你也一并带去。”说着,邓高将一个精致的木盒放到桌上。看木盒的大小,里面装的应该不是金银珠宝。何进贵为大将军,位高权重,若是只送些金银珠宝,未免显得太过寒酸。
“这里面的东西非常重要,你一定要妥善保管,切不可有丝毫闪失。等事情办妥之后,我定会向刺史大人为你请功,让你早日升官发财。”邓高再三叮嘱,吕布更加好奇,木盒里究竟装了什么宝贝。
“敢问先生,这封信要送到哪里?是大将军府,还是皇宫?”吕布忍不住问道。
“你到了洛阳之后,先去春夜苑找一个叫‘夏竹’的人,他会告诉你下一步该怎么做。”
“春夜苑?那是什么地方?”吕布一脸茫然地问道。邓高听后,忍不住摇头叹息:“真是个粗鄙的武夫……大丈夫生于世间,岂能不懂得及时行乐?你竟然连洛阳最有名的酒楼春夜苑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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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邓高从袖中掏出一个钱袋,随手扔给吕布。吕布接过钱袋,掂量了一下,感觉沉甸甸的,应该装了不少银子。
“春夜苑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没有六百石的俸禄,连门都进不去。不过,你拿着这些钱,应该足够你在那里喝上一壶好酒了。”邓高笑着说道。
邓高的话,让吕布心中很不是滋味:“六百石?我一年俸禄才五十石,哪里去过那种销金窟?不过,这钱我收下了,多谢先生!”虽然心中不满,但吕布还是不动声色地将钱袋收了起来。
“你此去洛阳,身负重任,切不可在路上耽搁,速去速回。”
“遵命。”吕布再次向邓高行了一礼,转身走出房间。陈宫早已在门外等候多时,见吕布出来,连忙迎了上去。
“公台,准备一下,我们这就出发去洛阳。”吕布沉声说道。
“主公,马邑的将士们怎么办?”陈宫问道。
“不用管他们,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见吕布去意已决,陈宫也不再劝阻,只是默默地跟在他身后。虽然陈宫的能力远在成廉和魏越之上,但他毕竟是吕布的谋士,不可能像成廉和魏越那样,时时刻刻陪伴在吕布身边。
“走吧。”两人翻身上马,朝着洛阳的方向疾驰而去。
一路上,吕布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个酷似貂蝉的少女的身影:“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她……”他心中暗暗想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