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回来了。”老仆人丢下正与他闲聊的吕布,一路小跑来到马车前,点头哈腰地问候道。王允掀开帘子,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吕布无奈,只得走到马车前,躬身行礼:“见过王司徒。”
王允却像没看到他一般,自顾自地往府内走去,一边走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是何人?”
老仆人连忙替吕布回答道:“他是春夜苑春娘派来的人,老爷吩咐过,要好好招待他。”
“我是奉丁刺史之命……”吕布刚要表明身份,王允却摆了摆手,打断了他。
“好了,进府再说。”
吕布只得将满腹疑惑压下,跟在王允身后。
两人来到后院一处清幽的阁楼,王允率先登上台阶,转身示意吕布坐下:“请坐。”
吕布拱手行礼,在王允对面坐下。
“上茶!”王允吩咐道。
“是,老爷。”老仆人应声退下。
王允开门见山地问道:“你身为并州丁刺史的信使,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四处游荡?”他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让吕布感觉自己像个犯了错的士兵,正在接受将军的审讯。
“我凭什么不能四处走动?我是丁刺史的部将,又不是你的下属,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吕布心中不忿,反唇相讥道。
王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我并无教训之意,只是担心你身怀密信,会招来杀身之祸,所以才多嘴问了一句。如果我的话让你感到不快,我向你道歉。”
“王司徒多虑了,我刚进府就把密信放在房间里了,你若不信,现在就可以去查看。”吕布语气冰冷地说道。
王允见吕布态度强硬,便不再追问。这时,老仆人端着茶水走了进来,王允这才松了一口气。
“请用茶。”
王允端起茶杯,示意吕布品尝。吕布无奈,只得端起茶杯,将那寡淡无味的茶水一饮而尽。
两人喝茶期间,都默不作声,气氛有些尴尬。直到茶水喝完,两人才起身告辞。
***
吕布回到客房,貂蝉立刻迎了上来,一把抱住他,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由于身高差距太大,她只能勉强抱住吕布的一条腿。
“兄长,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貂蝉仰起头,用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关切地问道。
貂蝉的眼神清澈而纯真,让吕布的心中泛起一丝涟漪。“她还只是个孩子……”吕布在心中不断地提醒自己,貂蝉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女,自己不能对她有任何非分之想。
吕布定了定神,轻轻抚摸着貂蝉的秀发,柔声说道:“放心吧,我按照你说的做了,一切都很顺利。多亏了你,我才化险为夷,你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面对吕布的夸奖,貂蝉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得意,反而谦虚地说道:“真正聪明的人,是蔡邕先生。”
“蔡邕?”吕布好奇地问道。
“正是那位曾经担任过议郎的蔡邕先生,他被流放到朔方郡后,虽然朝廷已经下达了赦免令,但他的去向却无人知晓。”貂蝉解释道。
“他不过是个不通兵法的文人,怎么会是真正聪明的人呢?”吕布不解地问道。
“兄长,虽然我不懂军事,但也知道,军队中有很多种人才,有的擅长战略战术,有的擅长外交谈判,有的擅长后勤保障……”
貂蝉滔滔不绝地说着,吕布却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这些我都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样的人才才是最厉害的吗?”貂蝉问道。
“最厉害的人才?”吕布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我听说,最厉害的人才,是能够为将士们树立大义名分的人。”貂蝉认真地说道。
“哼!真正的军师,应该精通奇谋妙计,而不是空谈什么大义名分!”吕布不屑地说道。在他看来,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人,都是虚伪的伪君子,没有一个值得信任。他想起刘备和曹操,心中便充满了厌恶。
“给我拿坛酒来。”吕布烦躁地说道。
貂蝉默默地取来一坛酒,递给吕布。吕布打开酒坛,猛地灌了一口,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流入腹中,让他感觉舒服了不少。
“貂蝉,这是什么酒?味道不错。”
“这是九酝春。”貂蝉答道。
听到这个名字,吕布顿时怒火中烧,他猛地举起酒坛,想要将其摔碎,但看到貂蝉在一旁,又强行忍住了。
“兄长,你怎么了?你不是说这酒味道不错吗?”貂蝉不解地问道。
“九酝春,那是曹操家的酒!”吕布咬牙切齿地说道。一看到九酝春,他就想起曹操,顿时觉得酒味都变了。九酝春是曹操家乡沛国的特产,而沛国几乎到处都是曹操家的产业。曹操的养祖父曹腾和养父曹嵩都是富可敌国的大商人,曹家和夏侯家的众多人才也为曹操效力。再加上曹操从担任北部尉开始,就声名鹊起,尤其是在黄巾之乱中,他以少胜多,击败了黄巾军猛将波才,更是名扬天下。吕布对曹操充满了嫉妒和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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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蔡邕也和曹操关系匪浅?看来,他也并非什么高明之人。”吕布心中暗道。
貂蝉似乎看穿了吕布的心思,问道:“兄长,你莫非与曹家有仇?”
“没错!有不共戴天之仇!不过,我不会私下报复,我要在战场上堂堂正正地击败他!虽然我现在只是个微不足道的武将,但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与他争夺天下!”吕布豪气冲天地说道。
“兄长所说的仇人,莫非就是那位曾经担任过北部尉的曹操曹孟德?”貂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