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站出来说说吧,刚才不是上窜下跳挺起劲的吗?你们都是文人,跟朕这个大老粗不一样。那就给我好好解释解释,这朋党两个字是想干啥?”
“回皇上,臣与永宁侯并不怎么熟悉。方才就是本着公平审案的原则,才出声提醒大家不可相信一面之词凡事都需要讲究证据罢了。若是皇上觉得臣刚才说的不对,那就当臣没说。”
季洵果然还是那个八面玲珑的精明人,非常的会审时度势。本来皇帝就不怎么满意自己这个丞相权力过大,若是再叫他逮到理由说自己搞朋党那还得了?
丞相都出言撇清关系了,他身后的文官体系自然有一个算一个,纷纷站出来表明自己跟永宁侯不熟。刚才不过就是闲着没事儿瞎打抱个不平,一切全赖皇上乾纲独断。
别人都能甩得开关系,但是永宁侯作为主被告,他除了磕头呼冤还能咋办?
“皇上,臣万万不敢有结党营私之举啊,还请皇上明察!”
“你结没结党这个事儿先不说,回头朕自己会去查。那你现在就说说,你女儿找人毒杀当朝一品国公夫人这个事儿,是几个意思?”
皇帝冷冷的笑了笑。
“先别急着反驳,朕相信江晚她不是个傻子,不至于胆大包天跑到朕面前来红口白牙的诬陷你。江晚,有什么证据摆上来!”
“是!”
从袖袋中掏出那枚戒指,由汪大总管小心呈到御前去。
“皇上,这戒指扣动戒面里面是中空的,有一些不知何物的药粉。是吴书瑶当初指使人要掺入我母亲吃食中的,您可以让御医过来检查一下,我也很好奇想长长见识,看看里头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皇帝依言扣开戒指看了看,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这个时候他基本上就已经相信了江晚的话,毕竟这些个精致高端的东西,不是出自于那些世家手里才有鬼!
他们这些老老实实的泥腿子,可没那么些个脑子,把这些害人的玩意儿也琢磨的这么精巧!
“来人,去传孙医令过来!”
大总管匆匆忙忙出去传话,永宁侯跪在地上据理力争。
“这随随便便拿出来一个东西,就说是我女儿的,不是太荒谬了吗?我还说是你江家想排除异己,肆意陷害于人呢!”
老吴挥刀,自有老秦保驾。
侍郎大人再次站了出来,非常有同僚之情的和颜悦色提醒道。
“有理不在声高,永宁侯切莫恼羞成怒以免在圣驾面前失了体面。你若是实在觉得不服,不妨把你女儿也叫过来对质这不就行了?
古人有云,理不辩不明。正好满朝文武同僚大多也都在场,有大伙替你断案主持公道,你还怕谁处事不公不成?”
吏部尚书张老大人定睛一看,果然又是自己家衙门里的那个刺儿头跑出来维护世间公道,他头疼的眉毛狠狠跳了几下。在另外几部尚书各有内容的眼神盯视中,无奈瞪了瞪自己的下属。
“秦侍郎差不多得了,此事自有圣裁亦有三司断案,何需我吏部多费心神?”
“尚书大人所言极是,下官受教。”
被自家尚书大人捞回去的秦振宁,安安生生的闭上了嘴退后一步,板板正正的持笏站在江晚身后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