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没事就好。”冯剑轻轻说道。
“哥们,给你。”那个男人把围巾还给冯剑,“有胆识,哈哈。”
“谢谢你们——”女孩的妈妈也站起身,拉着小女孩一起给冯剑两人鞠了一躬。
周围的人纷纷鼓起掌来,笑着看着。
“冯剑 !是你吗?”一个声音传来。
“马自强!”冯剑也认出了那个身材魁梧的大学同学。
两人一个熊抱,互相拍打着彼此的后背:“过年好,过年好,哈哈。”
马自强虽然和冯剑不是一个系的,但两人性格相似,也就成了朋友,只是毕业后,马自强回到了老家甘州,他要为老家做点事,当时真是书生意气啊。
“真没想到啊,在这里见到你了,哈。”马自强比冯剑矮些,却比冯剑胖些,脸色黝黑,眼袋有些大,一件蓝色羽绒服,标准的中年人了。
“哦,你们不用管我们了,看景的时候小心些。”冯剑对那一家人说道。
“那……我们还不知道您的名字呢?”一家人不知如何感谢冯剑。
“没什么,是每个人应该做的,哈。”冯剑挥挥手,“大家也都小心些。”
众人散去,冯剑才和马自强又聊了起来。
马自强是一个乡镇教育组的主任,这次是出差,顺路过来看看的。
“你怎么这个时候到这里了?”马自强问。
“野游啊,欣赏名山大川,养浩然之气嘛。”冯剑笑道。
两人说说笑笑,一起观看了壶口瀑布的壮美。
“有没有兴致去我那里看看,你也是教师嘛。”马自强笑着问。
冯剑很愉快的答应了:“好啊,有免费的饭票,我何乐而不为呢,哈哈。”
两人先去酒店拿上冯剑的行李箱,然后坐上长途车,一路颠簸,越过一道道山梁,翻过一座座山峁,400多公里的路途,整整一天的时间,才到了马自强的西陲县的定远镇。
整个小镇从山上往下看,红白杂乱,破破烂烂的如同一个集市。
“这就是我为之奋斗的地方了,哈。”马自强还是很有信心。
镇政府去年搬到了新盖的三层楼上,老院子就给了一些非要害部门。教育组就在后面的一排瓦房里。这让冯剑想起了自己刚毕业的那些乡村小学的布局。
马自强有自己的宿舍,斑驳的门上红色的对联说明春节还没有远去。屋子里跟地窖一样,碳炉子倒是有,却没有几块碳。
“我去弄点炭,咱们烧水。”马自强说着出了门。
冯剑坐在椅子上,看着房间里简易的布置。
不一会儿,马自强弄来了一桶碳,生火,又拎着水壶去盛了水。两人聊起了大学生活,不时笑出声来。
“我定了晚饭,今晚咱们喝一壶,为你接风,哈。”马自强笑笑。
晚上两人喝了一瓶西凤酒,冯剑知道他们教育组六个人,主任生病不来上班,他这个副主任就管理着镇上五十多个村庄的教育。他的家还在老家马家沟,他一般两天一回家,有两个孩子,老婆在家种地。他还是中级职称,工资也就200多,日子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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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剑只说自己辞职了,想四处走走。
两人聊到很晚才睡去。
第二天马自强先去办公室安排了一下,就借了辆自行车和冯剑去马家沟。
山峁下的村子憋屈的稀稀拉拉,房顶上覆盖着雪,有不少窑洞,也有不是扭扭捏捏的土房子,山坡上的沟壑里还残留着白色的雪。
“枣树、柿子树我认识,这些是啥树?”冯剑问。
“这些都是核桃,我们这里缺水,就只能是这些干果树木了。”马自强苦笑。
“有没有那种文玩核桃品种?”冯剑又问。
“这个没有,这里都是纸皮核桃。”
“哦,是这样啊,为什么不嫁接试试?现在我们那里可是有不少玩这个的呢。”冯剑若有所思。
“我们这里都老实本分的,哪有那个想法呢,唉,贫穷吧还不思进取。”马自强叹道。
他们下了山梁,一片还开阔的地方,有几个歪斜的老屋子,上面还有砖雕,木雕。
“这是你们村的祠堂吧,怎么还有红旗?”冯剑看到院子中间竖着一根长木,上面是五星红旗。
“这是我们村的学校啊——”
正说着呢,铛铛铛的敲击声响起,然后就有不少小学生冲出了屋子。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女人拿着三角板,也跟着学生走了出来。
“马主任过来了。”那位女人笑着和马自强打招呼。
“这位是韩老师——韩淑芬老师,也是校长,哈哈。”马自强介绍,“这位是我大学同学冯剑,也是一名老师,不过他是大学的老师。”
“冯老师好,我们这里就五个老师呢。”韩老师很是健谈,“总共就二十三个学生,五个年级,他们呢还常常不来,又要放羊,又要干活的。”
“这里怎么还有羊圈啊?”冯剑指指一边。
“哦,那是张老师家的,他是代课老师,平时带学生体育课,没课的时候,他就去放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