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难道不知太子妃新丧?这几天我都累死了。”谢云霁挑眉道,“旎欢已经有孕了,父亲这个时候给我送两个丫头来,是想让我后宅起火再添新乱么?”
谢之桓到底心疼儿子,唉声叹气,“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不是想着生一个万一是女孩呢,还得多几个啊。”
“父亲年岁不大,还可再努力耕耘。”谢云霁道。
“你!”
“父亲好生歇息,儿子走了。”谢云霁躬身行礼,而后转身走了。
*
宋旎欢躺在床上,夏日里明明炎热,她却冷的发抖,她喘着气歇息了片刻,继续将冰块塞进自己亵裤里。
这几日皆是如此。
夏日炎热,她的房间里放了冰鉴,冰很贵,但她的冰鉴里的冰总是充足的。
她需要长时间的卧床,仆妇婢女都在外面守着,她拿一些冰出来,并没有人能注意到。
冰凉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抖了一下,腹中的疼痛果然加剧了。
她不是什么勇敢的人,也知道这孩子来之不易,可暂存的理智一遍遍告诉她,她不能留下这个孩子。
她这些天常常分不清虚实,像是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深爱谢云霁不想伤害他,另一个则恨他入骨。
这两个人日夜拉扯着她,让她神智不清,她必须拉扯住仅存的理智……
一阵剧痛从小腹中传来,疼的她差点叫出声来,两腿间有温热的湿意,紧接着是一阵阵痉挛……
疼痛像是能切断呼吸,她眼前一黑。
闭上眼之前看到的是谢云霁惊慌失措的脸。
谢云霁进来的时候,就有种不祥的预感,他踉跄地朝床榻前走过去,看到她面无人色,下身被血氤湿了,簇成一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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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是做了什么?!
跟进来的仆妇都变了脸色,就这一会儿,夫人说要午睡让她们出去伺候,一会儿没看着,怎就成了这样!真要出了事……可怎么办呐!
谢云霁把她搂进怀里,心神俱裂,嗓子嘶哑了,“快去,叫大夫!叫大夫来!”
大夫很快就过来了,婆子们一盆盆往外换血水。
宋旎欢有了知觉,下身还在汩汩流着血,她能感觉到生命的流逝。
“旎欢,别怕,我在,一直在。”他在她耳边道。
他看着她痛苦的模样,知她遭的罪他无法感同身受,心里焦急又害怕,宁愿是自己受这些苦。
听到他的声音,她鼻子一酸。
“呀,这、这是……”婆子惊愕道。
手中是从宋旎欢亵裤中找到的锦帕,锦帕中还包着未化的冰片。
谢云霁直直地看着那冰,只觉得他才是如坠冰窟的那个人。
她多么狠心啊……
忽然嗓子发痒,他忍不住咳嗽了起来,咳着咳着嘴里一股铁锈的甜腥味,唇角渗出血来,拿手去擦,一片骇人的猩红。
伤心透了,被深深的无力感包裹住,他有些眩晕,幸亏谢茗及时将他扶住,才不至于跌倒。
“公子,您!您这是怎么了!?”谢茗看着他唇角的血,惊呼道。
大夫撩下宋旎欢想来为他诊治,他摆摆手,“我没事,你先看她。”
大夫叹了口气,这丰神俊朗的贵公子都成这副模样了,他实在无法像对待旁人一般对待他,嘱咐随从先去煎了安神泻火的药。
这得多伤心,遭到了多大的重创才心伤至此啊……